屋子里进入了一缕缕柔柔的月光,不是完全黑暗的环境使人莫名安心,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千昔年叙述,苏慕安静静听着,尘封的记忆被唤醒,愈合的伤口被撕开,血淋淋,千昔年哽咽了,声音很轻像优美典雅的古典音乐。
“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记忆,可是……”脸上未干的泪痕使他显得更加憔悴。
叮叮……
电话铃打断了她的话语。
她轻轻一撇,是舒忆茉。
“喂。”
“昔年,快来中心医院,我妈出事儿了。”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耳边传来“嘟嘟”的断线音,刚才那是什么,不只有舒忆茉焦急带有哭腔的声音,还有医院嘈杂的声响,病床轮子划过地板,金属清脆的声响。
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失去哥哥的那一天。哭喊声,自己抓狂的踢着医院的墙壁,对刚恢复的舒忆茉的咒骂,还有扇她的那一耳光……一切一切都浮现在脑海里,头,好痛,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和苏慕安一同赶去医院。
中心医院。
两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急救室,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舒忆茉,她身体蜷缩到一起,双手抱着肩,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姐……阿姨她……”
舒忆茉一抬头吓了她一跳,苍白的脸,皱在一起的五官,每一处都体现了一种自责。
“车祸,是我不好,我没有陪着她,是我不好,她明明很累了还要她帮我买药,是我,都是我,是我……”舒忆茉双目无神,反复重复着那些话,接着打起自己的耳光来。
她打了一个之后,苏慕安快速的拦住了她,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双手,舒忆茉的坚强之堤,轰然倒塌,趴在苏慕安的怀里痛苦起来。
等了半个小时,医生出来了。
“你们是病人家属吧,病人情况还好只是昏迷,不过右胳膊粉碎性骨折了,头部受到伤害,不过失忆的几率很小。”
听了这段话后,三个人都长须一口气,放松了一些。
“那她醒了吗?”舒忆茉问
“还没,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给她转到重症监护室。”
到了重症监护室,舒忆茉一直守在床边,苏慕安和千昔年也坐在一边。
好难受,这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讨厌的医院,讨厌的感觉。
“昔年,你回去休息,我和她在这里就好,你工作已经那么累了。”苏慕安说到,他当然可以察觉到千昔年一丝丝微小的变化。
“对啊,昔年你回去吧。”舒忆茉也这么说。
听了他们的话,加上自己确实头痛难受,就点点头,走出病房。
她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回到急救室看了一眼,好像在那里可以看见千煜年,过往发生过的一幕幕如幻灯片再次在眼前上演。
看过之后,千昔年对着急诊室的门微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她选择走楼梯,离开时不那么着急,轻轻在楼梯上走着。
到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里,灯光明亮,一个男子在走廊里抽烟,千昔年没有在意,与他擦肩而过。
“千昔年,看不到吗。”沙哑的声音,透着冰冷。
这……这是,千昔年转过身,就是他,江雨泽。
他叼着烟,脸瘦的几乎凹陷,眼睛周围是深深的黑眼圈,衣服并不平整干净,手指瘦的很有骨感,夹着香烟,琥珀色的眼眸透着疲惫与悲凉,眼里没有小星星,不再明亮。
“哦,江雨泽。”千昔年垂下头,愧疚感袭来。
“呵,终于出现了,难道曲子晋又要你了。”字字珠玑,冷笑着走进她。
“江雨泽,我回去了。”她不敢正视他,想要匆匆逃走。
“嫌弃我,要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字字戳心,冰冷的语言如尖刀一样凌迟着千昔年的心。
“是,对不起江雨泽。”她定住,背对着他,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捏着。
“对不起,千昔年,你知道你这个虚伪的样子有多恶心吗?”扯起嘴角,漂亮的酒窝显露出来,冷笑也暖上几分。
“是啊,真恶心呢。”多么自私恶心啊!
“以前的你真是怀念呢。”调高了音调,挎上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肩上,侧过脸,舌头吐出,轻调她修长的脖颈。
千昔年一阵颤栗,头皮发麻,猛转身与他面对面。
“你愧疚么?”江雨泽坏坏一笑,手伸向她的左心房。
没等她回答,他附向她耳边缓慢轻轻地说:“今晚陪我怎么样?”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声音如毒蚀心。
“你……”千昔年想要发作,却想到忍下吧,这样一点点还清就好,自己会轻松些。
“哈哈哈哈哈……就你?被曲子晋上了多少次呢?我会看上你?”江雨泽站直身子,仰头大笑起来。
这么粗俗得词汇从他口中说出?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贱不贱呢?呸!”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走吧,傻子,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傻子,不,在我眼里,你还入不了我的心。”
听了他让她走,她反倒轻松了,索性赶紧离开,听着讽刺的话心里也是钝痛着的。
“真的走了,还是那么懦弱,曲子晋会再次抛弃你,你又该找备胎么?”江雨泽挥挥手,“千昔年,以后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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