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街上只有稀稀疏疏的行人,他们都是为了生计而忙碌奔波的人。与行色匆匆的行人不同的是,杨梓若是无比悠闲,她虽然依旧是一个人但是她却很享受现在清晨的路程。他应该在竹林吧,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要问问他叫什么。
只是刚刚踏进竹林,清晨的凉风便携着一阵阵乐声迎面而来,数日在宇文府中的无奈和灰尘仿佛在那一刹那都已消失不见,杨梓若身上的沉重也被她暂时甩到了角落里。在竹林中,她的心是属于自己的。
“你又来了。”萧雁洛并没有抬起头,依旧用琴声与林中的风应和着,但他在心里却多了一点的明亮,自己每天都会在竹林中坐着,现在自己在竹林中鸣琴却为遇见那位淡如轻云的女子。而现在,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嗯,这里的清晨很是清凉,便想来这里一坐,”比起上次满身尘世喧嚣,这次杨梓若的话里是明显的安逸,“这一次只是单纯为了自己。”
“上次我为姑娘弹奏一曲,不知能否有幸听姑娘一曲?”萧雁洛在那一刻,对这个女孩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一直游离于浮华之外,无心于他们的斗争,却从未有人真正懂过自己,不知她可否知得自己的心?”
“如若不弃,借琴一用。”
“自然。”萧雁洛缓缓起身立在一旁,给杨梓若让出了地方。
在琴前做好,轻轻地将手搭在琴弦之上,闭上眼,再次走起那年春天的悲伤与无奈。刹那间,杨梓若又回到了心肠寸断的不甘中去,那年起窗前的琼花在她的悲伤中寂寞地飘零,琴弦悲痛欲绝到断裂,为古琴留下遗憾的灰尘。那样的顺从,那样的不甘让杨梓若心中集聚的伤一起迸发,迸发在急速跳动的琴弦下,那上下蹦跳的琴弦与她的心跳应和着。
“好好,只是这曲子并未听过,可否告知其名?”在扬梓若将手搭在琴上时,萧雁洛就已陶醉,那样悲伤如流水时年消逝一般的乐曲,即便是宫廷中最优秀的乐师也无法谱出。
“此曲无名,是我自创。”
“一位平凡女子怎会有这样浓郁的悲伤?”再次看向杨梓若的眼睛时,萧雁洛又一次发现了她眼底的伤。她的心事,或许远远都不是这琴声可以装得下的吧。
“及时来此游玩,又何必提起那尘世中的聒噪?”你懂我就好了。杨梓若知道,在两个人眼神的相遇在清丽的绿色中时,他懂了她,当然她也懂了他。都不过是天涯沦落也罢了,又何必再提伤心事让这纯净的风中也沾满尘世的浮沉。
“嗯,毕竟谁都不想提起那心中最荒芜的地域吧。”当自己听到杨梓若的话语时,几时的困惑顿时明了。既然自己日日坐在竹林中是为了所向往的闲静,又何必在抚琴弦鸣石缶时在乎那些看不见的呢?既然要求自己放弃,又何必再去在乎?
“再弹一曲吧,我为你吹箫伴奏。”杨梓若从袖中拿出陪伴她整个童年的竹箫,是自己的哥哥送的。她喜欢箫,更喜欢这支箫,因为箫中有时间的味道。
“好。”萧雁洛再次低下头,修长的指尖轻挑起琴弦,一点点的声音倾泻与手下,风儿也如懂他一般轻轻拂起,随风而起的白衣衫抖落掉地上的尘灰。那一刻,杨梓若真的恍惚了,这样随性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尘世?又或许他真的是天上的谪仙吧。
琴弦和鸣,一阵阵悠扬的乐声在修长的竹之间流淌,林间的鸟儿也为之陶醉,或在竹间轻轻徘徊,或用自己的清鸣应和;太阳也在此时听话的隐藏起正午的炎热,整个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只剩萧雁洛与杨梓若两人,当然还有他们信仰的音乐。
“你还没有告诉你的名字呢,若真是知音怎能这样?”曲终。风止。仿佛刚刚如仙境般的竹林瞬间消失,留在这里的绿色也一样的沁人心脾。这次杨梓若没有忘记,在曲终后的清新里传入对方的耳中。
“沧海客。”萧雁洛没有抬头,他不想把真实名字告诉她,他生活的环境太过浮乱了,她实在不太适合。
“一生只若沧海一粟,自由在茫茫中飘扬。”
“你能懂我,真好。”面前的女孩说出的和自己心里所想一模一样。这样真的很好。
“叫我‘落杨’好了
“嗯。”
红尘纷落杨絮花,
茫茫沧海只一客。
流音竹林晚悠悠,
鸟鸣未央月夜清。
再次站在宇文府前时已是月挂树梢。
“父亲,我回来晚了。”
“去哪了?”佯装阴沉,但宇文欢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知道,面前的杨梓若正一步步靠近她最终的目标。终于,宇文氏在朝上可以再次辉煌。
“见了一位故人。”他于自己来说,或许真的是位久别重逢的故人吧。
“即使这样,我便不再追究了,以后要注意。”
“是。”
一步步走过长廊,不知不觉她已站在那株斑驳的玉兰花边。月光洒在庭院中每个角落。是这一度被自己认为是森罗殿的地方也变成幻若迷梦的境界。那样的月下景于杨梓若不值一提,这些又怎能和悠绿色的乐声相比?
那株血红的玉兰花杨梓若依旧没有注意到。点点斑驳在月光下被剥离的只剩无力的苍白和孤单。
“把这株玉兰花撤了吧,太难看了。”杨梓若的背影印在宇文天越瞳孔的最深处,给他的心又填了几笔荒凉。她说的故人,是谁?
“是,少爷。”
用自己鲜血染红的玉兰花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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