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若云一见冷月出场,陡然觉得信心倍增,这丫头可是收了她不少好处,若不是她极力推荐,冷月还不过是凉词宫的烧火丫头,现在,她的恩人蒙难,正可以报效她的一片赤诚,况且,她们认了姐妹,这进一步加强了她们的亲密度,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丫头一定会为她出头的。
红若云这样想着,带着希冀,向着冷月频频招手,嘴里急急“冷月妹妹,你快来!快来!”唤道:“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快来白大人面前为本宫伸冤呐!”她的眼底流露出殷切的盼望,只盼望这个心腹丫鬟可以救她。
“哎,红主子啊,事到临头,您就全说了吧!”冷月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这番话虽说的绵软,却如一把隐隐割开了红若云的心,她的整个表情瞬时僵木,她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心腹却会说出这番话来。
“冷月你,你到底在说什么?”红若云对冷月表现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她有些迷茫,丝毫猜不透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冷月心里却盘算的一清二楚:眼见的那红妃失势,她的心中早就打着明哲保身的主意。今日一看公堂上情况,似乎处处都不利红妃,可笑那红妃还不识时务,竟然妄想他冷月会救她!哼哼!今日之红妃已非昨日之红妃可比,而今日之冷月早已不是昨日之冷月!冷月心里越想着,嘴角的微笑越是阴骘,红若云本巴望着冷月为其开罪,一看她眉宇间所露出的那抹不屑,只觉脊背阵阵透凉。
宫闱本是寡情之地,你若帮人富贵,投桃报李不过虚设,你若一朝九重天滚落,落井下石也不为过。红若云细细想着,眼帘也微微放得低了些,头像一朵衰败牡丹微微地垂了下去,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那冷月一看红妃如此,脸上却毫无怜惜表情,像是极力撇清关系般,向着白千雪申告道:“奴婢令人冷月,拜见白大人则个!”
复又向着一旁的太子,魔王魔后一一道了万福。
白千雪抬眼向下一看,正色道::“冷月,你有何案情从实招来?”
冷月微微立定,缓缓开口道:“奴婢冷月举报我家夫人红若云谋害兰才人皇子一事!”
白千雪见冷月态度不卑不亢,知道冷月这回是铁了心要绊倒红妃,心内不觉一喜,估摸着自己那日对冷月晓之以理看来效果颇佳,遂搓了搓手,继续道:“那冷月,且把你家夫人如何害的皇子前后经过细细讲了,若有一字隐瞒,大刑伺候!”
冷月见白千雪公堂之上很是严肃,倒和私下判若两人,不觉莞尔,缓缓道:“白大人吩咐的是!奴婢定把那红妃如何陷害兰才人娘娘一事从头到尾诉说的一清二楚!”
冷月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红若云,虽然她知道红若云一定在盼望她说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话,不过现今这形势,假使见风转舵也怪不得她。
冷月并不理会红若云眼底的哀苦,她的手无意识的触摸着腰上的锦囊。这个动作白千雪在堂上看得分明,不觉嘴角勾起一抹哂笑:人都说宫里贪财似命,若说冷月称第一,无人敢称二,他以前还是微微有些不信,现如今看她在堂上那冷面心硬的模样,他却是真的信了。
一锭黄金买一个口供,这买卖划算得很咧!
白千雪如此想着,敲了下惊堂木,示意安静,缓缓道:“那冷月,本官且问你,眼前的药箱,碗盏可否认的?”
冷月对着仵作手中器具两眼匆匆一扫,回禀道;“启禀大人,这些物件奴婢确是认得!”
“那这些物件,来自何方,何人所用,你可知晓?”
“启禀大人,这些物件乃是红妃所有,红妃所用,在没有错的了!”冷月的回答斩钉截铁,丝毫不见为红夫人开脱的痕迹。红若云在一旁听着,这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这越听心里越是惊惶:冷月句句话如把把匕首刺得她心血直流。红若云心里一阵怒火上涌,桃脸带怒,牙冠紧咬,一只纤指直直戳向面前的冷月,气极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本宫……白对你这般好了……你竟然说出……”红若云微微摇了摇头,一头乌发早已凌乱不堪,她的眼睛变得通红,嘴唇颤抖的宛如风中落叶。心中的悔意,一层层,一缕缕,蔓延缠绕,这结果,本是自己早该料到,那小妮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却没想,她的嘴巴却比那砒霜还毒!
冷月嘴角此刻勾出一抹嘲意,眼高于顶,不在理会红若云的话。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摆脱这女子的纠缠,冷月一想到此,语调变得极其凉薄,缓缓开口,露出一丝讥诮道:“红夫人呐,您说我吃里扒外,可宫里那个人不为自己打算?老话说得好,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现在,您也不掂量掂量形势,这里还有您说话的分量么?”冷雨的一番话说的刺啦啦,倒如一瓢冷水泼的红若云心坎透凉。
红若云勉强支撑起身子,晃了晃,抬眼环视四周,这一张张脸,太子的横眉怒目,二圣的痛心疾首,还有那一众嫔妃的指指戳戳,这些势利眼儿一见的她几近倒台,如乌鸦般群聚于此,像是看她笑话般,彼此勾肩搭背,交头接耳,她们的眼里留露出不屑,嘴角向下撇着,倨傲的扬起了脖子。
红妃看着那些女子,此刻心里反倒生出一些些好笑:这些女子平素与他并无交集,怎么眼见得倒台纷纷都来“探望”,看来人的落井下石是自古就有的!
红妃这样想着,眼光向着周围梭巡,似乎在寻找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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