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在河北的武林中曾有一对颇具些名望的兄弟俩,大号唤作“马天行”与“马天空”。二人手上刀法也算一流,但真正让他们扬名立万、或者说臭名远播的却还并不是他们的刀术,而是——盗墓术。也由此,他们兄弟分别获得了“翻地鼠”和“穿山鼠”的外号。
按理说混迹江湖的人中,盗劫也并非罕见之事,但唯独这盗墓之事却最是招人愤恨,人谁无祖?谁又希望自己先人的坟莹遭到他们兄弟俩的荼毒?
所以不仅官府是广洒海捕文告,就连在武林黑白两道中也多有结怨之人。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但偏偏这两兄弟手上尖刀功夫了得,几拨前去寻仇的黑白两道人士都栽于寒锋之下,所以众人便也只有一边咬牙咒骂,一边无可奈何。
许是众人的诅咒真的有了效果,后来,二鼠中的老大马天空被人发现暴毙于已经沦陷金国的青州,而弟弟马天行则失去了踪迹,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江湖上很多人都传言,那马天行也已经死在某个不知名的村落中了,却不想今却才伏诛。更不曾有人得知,他们居然还有一个子侄存留世间,摇一变,成为朝庭的命官。
所以说狡兔三窟、金蝉脱壳,贼人多是备有超出常人猜度的后路。而这世间事变化离奇,又有几人能预料得到?
夜深了!
这样的夜晚,对于小城中大多数人来说是宁静而美好的。
南方的天空中总有一股水润味,即使黑夜里也是如此。没有月亮没有游云,苍穹只有闪闪烁烁的几颗星星,白天撒欢儿吠叫的狗儿们也睡熟了,夜凉轻轻地飘洒着;露水悄悄地凝聚着在那些河畔房前的柳树上,一阵夜风飘过,俏龄女子细眉一样叶子上,这时全挂上了露珠珠儿。露珠儿渐渐大渐渐圆,蓦地一滴滚落下去,又一滴扑嗒扑嗒……
万籁俱寂,这样的夜里,大多数的人都应该会在榻上抱着枕头或妻子酣睡,做着一个关于来的美梦,谁还会在意小小县衙里发生的事呢?
但县衙里的这个夜晚,却是一般安静两重天,弥漫着骇人的杀机和浓烈的谋气息。不过这期间发生着惊涛骇浪般的许多事,却是只有寥寥几个当事人才知道。
县衙里里的下人和差役也早就让马如忠远远的差开了,所以侧院和书房中发生的激烈打斗,并没有人注意到。即使有人无意中注意到了,以马如忠平的威严恫吓,也没有人敢于过去一探究竟,自寻麻烦。
谁又曾想到,便是在这样一个美好而普通的夜晚里,会发生着足以震动这座小城的重大事件呢?
史福盯着眼前满脸愤怒、绝望而又有着一分不甘心的马如忠说道:“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既然已经考取功名,成为了本地的父母官,就理当好好做人、清白为官。却为什么要继续做这种盗墓害命的勾当,重蹈你父亲的旧辙呢?”
实际上这一连串的盗墓大案一开始马如忠并未参与进去,更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其叔父马天行的主意。父亲死后,马天行从小把他养大,在自己心目中是叔、也是父。所以他尽管并不同意马天行的作法,却不敢去阻止,只能听之任之。但当他发现案暴露后,他就像竖起了一尖刺的刺猬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不惜屈打谋害唐阿水、暗狱毒杀赵大,甚至刚才不久前还想杀害宋君鸿和史福来灭口。
为了掩藏马天行的罪行,他不惜一步踏错,然后一直咬着牙错下去。
以马如忠的品行和事迹,绝称不上一个好人。但他心里也有唯一一点温柔和良善的地方,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叔父。为了这点仅余的人,他又不惜让更多的无辜家庭家破人亡。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如忠突然大笑起来,笑容癫狂而难以自抑,像是在嘲笑这整个压抑的世界似的。
“为什么要做这些勾当?为什么要重蹈我亡父的旧辙?”马如忠怒笑着反问着刚才史福的话。
“因为我们不甘心任人奴役、因为我们不甘心让人踩在足下!”马如忠仰天叫道。
但史福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狂吠的恶犬。他冰冷的目光让马如忠的癫狂之色慢慢黯淡了下去,最终只能低下头去,幽幽的说道。
“谁愿意天生做恶?谁愿意昧着良心去盗墓?谁愿意担惊受怕的过子?都是被的,被的啊。”马如忠呢喃着。既知今难以幸免,索把这一腔压抑在心底几十年的愤懑都倾诉出来。
尽管此刻他倾诉的对象是来将他绳之以法的敌手,这本就似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我父亲和我叔叔本是大户人家购养的一对菜人。知道什么是菜人不?”马如忠扬起脸来,脸上挂着一种残忍到要扭曲般的笑容。
史福直到此时,脸上才略略出现一丝不忍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而宋君鸿、史珍和韩书俊则是老老实实的摇头,韩书俊还好奇的问道:“倒底什么是菜人?”
“菜人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被别人当作菜来吃的人。这世上总有些富贵的人,山珍海味吃腻了,便开始想要吃人。他们便从贫苦人家买来孩子,宰了下锅。”
听到他这解释,宋君鸿和韩书俊脸色勃然大变,而史珍更是扭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
人吃人,世上真有这种没有人的人吗?
史福叹了口气:“其实,吃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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