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林宽猝不及防。
在岸上看起来沉静不带波澜的潭水,瞬间撕开温柔的面纱,带着刺骨的冰寒蜂拥而上,侵入林宽每一寸骨骼肌肉。
身体像是一块巨大的铁石,不断地往水潭深处沉去。
直到林宽终于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稍有了些许意识。
不!
林宽意欲奋力挣扎,求得生存,但手臂四肢,却仿佛被一根致命的绳索,越捆越紧。他的力量逐渐消耗殆尽,惊恐袭身,仿佛眼睁睁看着死神踱步而近,却毫无反抗之力。
随着沉入潭底的时间越来越长,林宽的视线已经全然昏暗。
令人窒息的寒水,从林宽的鼻腔,嘴巴和耳朵灌进身体里。
林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要死了吗?
老爸,老妈,我不要……
不要死……
不能死……
……
在无人知晓的暗河深处,林宽带着强烈地不甘,陷入昏迷。
如果有谁能看到林宽的四周,会悚然看到,两条粘稠的黑色触手,紧紧滴盘绕着林宽。一条黑影,甩动着有力的躯体,以极快的速度,在纵横交错的暗河中游窜。
——
——
“在九十年代,就有地质大学的专家到凤城考察过周围,就指出,凤城周边的地底深处,有着发达的地下暗河,只要在石灰岩露出的地方,都能找到地下暗河的入口。而地下的世界,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渊。”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用一支普通的水笔,指点着桌面上一张地图。地图看上去略显老旧,边缘都起了毛边,一眼可以看出,时常被人翻动。
中午还热闹非常的老村长家的院子里,此刻愁云密布,气氛压抑。
“林老师,你的意思是?”童瑞龙双眼赤红,握拳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他不敢多想,还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林安西是青州市农林大学的教授,他喜欢青山绿水,远离尘嚣的环境。他的业余乐趣,就是从青州自驾车到凤城远离城市的山村,登山游玩,品尝山间美食。但在这个五一假期,他却看到一群惊慌失措,脸色惊恐,跌跌撞撞的年轻人,还有跟在他们身边脸色难看的老猎人。
细问得知,竟是他们的朋友,一个年轻人掉落在深山水潭中,无法找寻。
他是金谷村的常客,对这附近的环境也颇为熟悉,于是帮着几个小年轻,联系了县城上的救护队。但他对于那个失足掉落水潭中的年轻人的生命,并不抱有希望。
“我的意思是,如何你们描述的没有出错,即便是一个小时后,县城里的救助队到来,你们朋友能够存活的希望是极度渺茫。甚至,他的尸体,也将被湍急的水流冲进深渊一般的地下河中,永远也无法找到。”
“不!”
几个往日乐观通达的女生,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们难以置信地拼命摇着头,根本不愿相信,几分钟之前还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转瞬之间,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是人工设计的下水道,也曾吞噬过许多人的生命,更何况这是神秘莫测的自然之物,那些千百年水蚀成型的暗河,谁也不知道它们下一个方向在哪里。”
林安西教授语调低沉,但口中这些话,在这些骤然失去同伴的年轻人听来,异常冷血。
“那……”高齐飞茫然地环顾着周期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漉漉的泪水,“我们要怎么,要怎么告诉大宽的爸爸妈妈?”
“不可能!”童瑞龙大吼道,他紧咬牙关,脸上狰狞一片,他愤怒地瞪了一眼表情惋惜的林安西教授,撒腿冲出老村长家的院子,“不可能!不可能!我还要去找找,说不定大宽还活着!大宽一定还活着!”
——
——
林宽在一片冰冷的淡蓝色的光亮中,骤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惊恐。
等他注意到眼前的场景,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在梦境空间中。
古朴的青石圆桌,造型简洁的石头椅子,桌面上玉竹简还保留着他昨晚离开时,摆放的样子。这里是他的梦境空间。
熟悉的梦境空间,让他前一刻还处在恐慌和紧张的心情,微微轻松。
他捂着头,脚步微晃,在石椅上坐下。
他不知道,在现实世界,他的身体,面临着怎样的袭击,处于什么样的危险。
但至少在这这一刻,他至少感觉到了安全。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拍掌声,打断了他的沉寂。
林宽霍然抬头,竟然看到石门大开。
两双熟悉地手,悬停在半空中。
那双教导原始手诀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疯狂地“咚咚咚”敲打石墙。而教导他草木手诀的手,则快速拍掌。
两双手,表达着急切的心情。
林宽顿时起身,不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怎么了?会怎么样?”
两双手同时指向最远处的墙角。
林宽瞪大眼睛,他咽了咽口水,发现最远处的墙角竟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黑洞深幽。
仿佛是嗜人的魔兽。
黑洞在以肉眼可以清晰看到的速度,不断扩大。
不!
林宽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转头看向两只手。
他觉得自己就象在一栋等待拆迁的房屋中,尽管这栋房屋是他熟悉的家,明亮的客厅和温暖的卧室是他生活的地方,但头顶却是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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