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她的脑海的浮现出了这样的预感。魔理沙像一只炸了毛的小母狮子一样惊惶而惊觉地扫视周围的一切,她以为是周围的暗处藏匿着心怀恶意之徒,不过在片刻之后她终究是放弃了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
那种感觉无疑来自于眼前...之人。
“在我原本的行程里,你本应该死在花店里的,这样答案足够平复你那活蹦乱跳的好奇心么?”
“...奥妮,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小魔法使的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
“哈?原来你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啊,那可真是扫兴。”少女哧哧地笑着,转过身去,转而恢复了往常那种凡事兴致缺缺的仪态。
“......”莫名其妙地,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微妙地觉得自己被耍了的雾雨魔理沙气鼓鼓地冲着那个已经朝着魔法之森的方向渐行渐远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魔理沙。”走在前面的女孩头回过头来。
“嗯?”
“你一直在看的那个笔记本,能给我看看么?”
前辈的笔记....
魔理沙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所指为何物。
“那个不行啦...”魔理沙略微放慢了脚步,她好像是担心前面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会突然转过身来抢什么的。
“这个是我前辈的笔记啦,虽然写的都是些在寻常人眼里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说到底,也是前辈的隐私哦,外人是不可以随随便便看的。”
“小魔理沙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是外人咯?”
换来了略带调笑色彩的回应。
“才...才没有的事。”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的魔理沙涨红了脸急急忙忙地否认道,“总之,不行就是不行,用你们外界的规矩来说,侵犯别人隐私可是会被告到法院的哦。”
“好啦,不看就是了,故意拉那么开距离有意思么,搞得好像我会抢你似的。”
“......”
还不是因为你刚刚突然变得那么......
是错觉吧。
魔理沙望着身前几步走着的那个背影,心里默默地思考着。
此时此刻,那个女孩又跟她一言一语地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来,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魔理沙却依旧记得,明白,理解以及坚信不疑。
在刚刚那一瞬间,在那片令她毛骨悚然的静默里,她从那个女孩的眼里看到的东西。
如同只身一人,伫立在陡峭的崖壁边沿,眺望连光芒都避而远去的深渊。
那里,果然是只有魔鬼才会青睐的乐土吧。
魔理沙,终于可以确信,在刚刚那一次对视之前,自己从未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之中,这般荒谬的事实了。
“另外啊,就算要打官司,也是我稳赢就是了。”无心插柳之语,以这般恶趣味的声线将魔法使点醒。
什么鬼......
尽管不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究竟为何,不过看着她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雾雨魔理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走那么快干嘛啊,具体位置你又不知道,倒头来带路的还是我哎。”
终究,小魔法使气鼓鼓的话音还是响彻在黎明前的夜里。
传得很远。
——————————————幕间——————————————
迷途竹林。
天尚未明的时候。
读心的妖怪,轻盈地穿行于林间,悄然无声,只留下夏虫鸣鸣作响。
看似漫无目的闲游,却又至始至终,被什么吸引着,呼唤着,向着那方的事物靠近着。
末了,她在竹林间的一隅停下脚步,伫立,第三只眼睛张开,向着身前。
古明地恋,摘下帽子,向着身前微微颔首。
“刺猬先生。”稚嫩的声线轻微地唤道。
妖怪少女的身前,几步开外之处,那人回过身来。
妖异的赤金色瞳孔投出视线,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来访者。
在谁也没有察觉到的间隙里,少女足下的土地已经化作发散着青辉的流质,隐隐透着波纹。
几只拖曳着尾焰的,燃烧的青蝶在古明地恋的身侧缭绕,不近半分,却也不离半分。
那本是飘忽不定的极致妖娆之物,此间,却似鸦群的起落。
“你是...古明地?”
良久,那人轻声念出了一个并不完整的名字。
读心的妖怪点点头。
“会记得恋恋,果然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呢,刺猬先生。”
“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一样,讲述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事,这种感觉,从去年秋天开始就有了。”
“然而,这已并不是第一次了,而恋恋,也只是适时,在察觉到刺猬先生的心彻底变化的时候,前来履行每年秋天时候的约定罢了。”
“那么,在我耳侧低语的那个故事里,我,有东西存放在你那里,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是这样么?”
“是的。”
读心的妖怪微微颔首。
“托刺猬先生的福,封闭了自己的心的恋恋,这十年里,用着刺猬先生的心,玩耍得很是愉快呢。”
“...是么?”
“不用再随时随刻地,听到大家的心事,能够变成这样,果然还是托了刺猬的福呢。”
“那么作为交换的事物呢?虽然不知道跟你打交道时的我是什么样子,但是秉承等价交换这样原则的我,果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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