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安儿能否不去学堂?”秦安撅着嘴说。
“不行!”秦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那…”秦安嗫嚅着,偷偷望向阿爹。
秦明见状,赶紧将头往旁一偏。
“安儿,今日先生就将开馆,你立即随你父去拜师!”秦夫人接着说。
“是!”听到母亲这没有商量的余地,秦安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父亲去了。
秦家私塾就在大宁庄内,名曰“志道堂”。这还是新聘来的喻先生亲手题写的。
喻先生,名南强,字伯强,儒者喻侃之从弟,师从陈亮。本来,以伯强先生之才,是不会当这个私熟先生的。月前,伯强先生游学至同安,没了盘緾,恰好此时,秦府开出高薪求聘先生,喻先生就想教个一年半载,取得盘緾再走,于是,伯强先生就前来大宁庄应聘,当然,以他之才,自是没有悬念地“高中”了!
进得“志道堂”,喻先生正高坐于屋内。
秦明赶紧上前揖手道:“先生,此为犬子,今后还请先生多费心了!”
喻先生到也不托大,起身还礼道:“庄主客气了,既收你子为徒,我必当竭力!”
“先生请坐!”秦明按照规矩请喻先生坐下。
“安儿,过来拜师!”秦明转头对儿子道。
“师父在上,弟子秦安给您磕头了!”秦安依照事前娘亲所教,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记得否?”照规矩,喻先生是要讲上两句的。
“是!”秦安垂首答道。
喻先生接着又道:“若有一日,你学有所成,当为何?”
喻先生的这个问题有些过了,七岁的小秦安听都没听太明白,如何能答?
“这…这。”秦安不知所措了。
“哈哈!”伯强先生大笑了。
“先生,这一题太大了,我儿才只有七岁,恐不能答!”秦明赶紧解围道。
“无妨,我亦是随口相问而矣!”伯强先生拈髯笑着解说。
这时,一旁的秦安,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他亦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
“哦?!”秦明和伯强先生同时惊呼道。
“我且问来,你所道‘为华夏之崛起’何意?”伯强先生随即问道。
“弟子不知!”秦安傻不拉叽地回答。
“哦!那你为何有此言?”伯强先生续问道。
秦安被问得不知所措,只得怯生生地望向阿爹。
“先生,我儿定是信口胡诌,当不得真!”秦明忙解说道。
不成想,伯强先生听秦明如此说,却大喝一声:“非也!”
接着,伯强先生又道:“我料此言必不为此子所创,然七龄稚子能言至此,亦是不凡,此子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我将竭尽平生所学以教之,誓不让此子蹉跎余生!”因为秦安的灵光乍现,伯强先生改变了初衷,到真心想把秦安教育成人了。
听到此言,秦明亦大喜,忙让秦安再拜恩师。
随后,按‘拜师礼’的规矩,伯强先生先祭告天地,秦明则领着秦安祭告祖宗,礼毕,再回到“志道堂”,由秦安向伯强先生呈拜師帖,再拜文房四宝,继拜孔聖大贤,最后,伯强先生再向秦安回贴。待这一切完毕后,秦明方才替儿子奉上学金,伯强先生则笑呵呵地收下。
“安儿,跪下!”秦明再次让小秦安跪下。
“把这个给老师奉上!”说着,秦明将早备好的一托盘放入秦安小手上。
托盘内铺红布,上有一双尺子,是为“戒尺”。寓意:请老师严加教导。待伯强先生拿过戒尺,秦安又奉上香茗,这拜师之礼才算终结。
“既入谢门,你需牢记圣人教诲,常自省其身,…”伯强先生随后发表了一番春秋大义。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切结束,秦安已是跪得双膝酸麻,头昏脑涨,不知所措了。
“今日权至此,明日巳时开始授课,不得迟误!”伯强先生也看到秦安的窘样,结束性吩咐道。
“阿爹,那我什么时候学拳啊?”秦安这时还惦记着练武。
“这个…”早也被这些烦文缛礼弄得晕头转向的秦明,亦不敢作答。
“练拳?”伯强先生愣了下,随即笑道:“我差点忘了,秦庄主是武将出身,自然是要将家学传将下去的。”
“先生,我教安儿练拳只是为强身健体。”秦明生恐喻先生嫌练武粗鄙,忙解释道。
“无妨,圣人曾有明训读书人需‘六艺’精通,而‘六艺’中射与御即属武事。再者,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或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者,于国于民何用?又将何以能‘治国平天下’!故此,庄主教授安儿武学无可厚非!”喻先生早年师从陈亮,亦曾学剑,门中讲究得就是六艺精通,自是开明的很。
顿了下,伯强先生又道:“安儿,你可于每日酉时后随父练武!”
“谢先生!”秦明大喜,原本他怕喻先生是个腐儒,轻视练武之人,故不敢提儿子练武之事,不成想,喻先生竟是如此开通。
“安儿,听见了吗?早上随先生习文,午后再去练武!”秦明转头对儿子说。
“弟子遵命!”秦安一听,还可以继续练武,自然是欢喜。
随后,秦安礼貌地一躬,辞别老师,离开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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