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安无法,只得应道,随即,伯强先生将秦安拉走。
一路无语,回到客栈。
“恩师,那些摩尼教徒如此无法无天,官府就不闻不问吗?”秦安不等落座,就发问道。
伯强先生听完,叹一口气道:“哎!自高宗南渡后,天家用度就系于海贸,而泉州税收更是三大市舶司之首,此一来,朝庭自然对海商另眼相看,连带着,胡商的地位也日渐升高!故而,摩尼教开宗收教民,自是得到官府的默许!再而,泉州的士大夫们亦多有信奉该教者,彼辈如何又不多方维护摩教呢?”
“如此一来,朝庭法纪荡然无存!而失去制约的摩尼教亦更将嚣张!我料不久之后,摩尼教必生事端!那时,北有金虏迫边,内有群盗跳梁,国事恐更危矣!”秦安一针见血道。
“子不以怪力乱神!先师亮公亦曾云摩尼之患,然,庙堂诸公只思胡商报效之金银,漠视此等乱政之为,以癣疥之患待之,奈何?”伯强先生一论及朝政,亦是满心无奈。
“若弟子取得‘省试’资格,得窥天颜,必上疏朝堂以辩黑白!”秦安激奋地说。
“不可!万万不可!即便你取得‘省试’资格,也不过一小小举子而矣,此等涉及大政之事,你何能撼之?”伯强先生忙打消着秦安的念头。
“那就任其妄为?”秦安还不服气的道。
“不然!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现今,你无能为力,然,日后你或能拜将入相,或为天子守牧一方,那时,区区摩尼小丑,还不手到擒来?”伯强先生继续又解说道,“若你不懂韬光养晦,一昧蛮干,则不仅失去进身之机,亦恐于大事无补!”
伯强先生说完,见秦安若有所思,续又道:“你能文亦武,只要有机会,必能如彬甫先生般,挽社稷之危于即倒,此时何必争一时之长短呢?”
“弟子明白了!”伯强先生话说到这样,秦安岂能不明白?
“安儿,为师拳拳报国之心全系尔之身,我寄予厚望啊!”伯强先生拍着弟子的肩膀说。
秦安闻言,心中一片慨然。
“安儿,明天起不要外出了,准备三日后参加州试!”伯强先生又吩咐道。
“是!”秦安应道。
此时,宋国科举分sān_jí,一曰:取解试,由各州主考;二曰:省试,由礼部主考;三曰:殿试,由皇帝亲考。通过州试的称为“举子”,通过省试的即为“进士”,殿试过后则确定前三甲归属,即状元、榜眼和探花。州试与省试每三年一次,一般都要考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则只有策试。
秦安即将参加的州试进士科,由州通判余复为主考官。余复者,福建宁德人,字子叔。绍熙元年庚戌科状元。原本余某以状元身份在朝中为官,后因故得罪枢密院权臣韩侂胄,遂被贬至泉州任通判。余复以精于《尚书》闻名,为人却不通事故,实不是为官之料;然而,余某又方正刻板,不失清廉,品性超然的他又确实是个尽职的好考官。
秦安自小记忆超群,这几年来,在伯强先生的谆谆教导之下,更是熟读《诗经》、《书经》、《周礼》、《礼记》、《论语》、《孟子》,只要没有舞弊发生,小小的州试自不在话下。正巧今次的考官又是个古板之人,秦安水到渠成的通过了州试,成为泉州史上最年幼的举子,一时间,秦安的才名传遍闽地,更渐传至更北方。
弟子的成功,故是让伯强先生得意不已,而秦安在发榜后,表现出的不骄不躁,则更是让伯强先生有些吃惊不小。
“安儿,为师对你可是要另眼相看了!”伯强先生打趣地说。
“恩师何意?”秦安不解地问。
“为师是说你对这如潮之赞,视若等闲,颇有魏晋大贤之风啊!”伯强先生笑着打趣道。
闻听此言,秦安的小脸红了,忙拍起老师的马屁:“恩师过奖了!安儿能有今日实是恩师教导有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弟子的推崇,饶是伯强先生,也不禁得意大笑。
“恩师,我们何时动身去临安?”秦安趁着老师高兴,又问道。
“哦?你有些不耐了?”伯强先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秦安闻言,轻摇头道:“那到不是,只是近日访客颇多,有些不胜其挠!”
“哈哈!”听到秦安的回答,伯强先生又是一阵大笑,笑毕,伯强先生道:“你明日向余通判拜别后,随我去也!”
秦安闻听此言,大喜。次日,早早的秦安就上通判府递过“门生贴”,又很快的拜别了名义上的老师余通判,随后,秦安一众在刺桐港登上前往临安的海船。至于回乡报喜诸事,自有秦福安排妥当。
能顺利通过州试,秦安和伯强先生心情自是大好,海上航行期间,亦是欢歌笑语,吟诗做赋一路不断。十数日,船至临安。下船,入住悦来客栈。
秋日黄昏,临安西子湖畔,杨柳依依,清风拂面,端是个游玩的好去处!
闲逛了一天之后,伯强先生与秦安步入湖畔的“晓月楼”小坐。
“安儿,你观临安城后,有何感受?可爱之?”伯强先生问道。
秦安喝了口新沏的龙井,朗声答道:“亭台楼阁间,游人如帜;笙箫管乐间,满目繁华。”停了下,秦安又道:“然,安儿却不喜之!只因临安的脂粉气太重,既无古燕赵之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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