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望海潮,伯强与放翁先生俱心头一怔,不由替秦安担起心来。
却说秦安听完史弥远的命题,也不答话,只是紧索着眉头,在场中来回踱着步。
“这小子肯定做不出来!”
“哎!史弥远如此针对伯强先生是何故?”
场中诸人也纷纷私语。
“小子,做不出来,你就下去吧!”史弥远得意地对秦安说。
听到史弥远的声音,心中已有腹案的秦安俊面一寒,冷哼一声道:“不就是望海潮?有何难哉?你且听来!”
“地雄河岳,疆分韩晋,潼关高压秦头。山倚断霞,江吞绝壁,野烟萦带沧州。虎旆拥貔貅。看阵云截岸,霜气横秋。千雉严城,五更残角月如钩。”
“西风晓入貂裘,恨儒冠误我,却羡兜鍪。南地少年,淮北宿将,中原烽火再燃。天外岳莲楼。想断云横晓,谁识归舟?剩着黄金换酒,羯鼓醉凉州。”
随着秦安吟完,场中一时鸦雀无声。
“好好好!”随着陆游拍着手连道三声好,场中诸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出口称赞,唯有史弥远尴尬地立在一旁,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秦安却也不打算放过他!
在潇洒地拱手向大家施礼答谢后,秦安冷傲地对史弥远道:“史大学士,我之所作,比你之靡靡之音若何?”
“你,无理至极!”史弥远被秦安地话激怒了。
“有道是: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看你今后还小看少年郎!哈哈!”秦安意气纷发地回敬道。
史弥气得是咬牙切齿道:“你,实在狂妄!狂妄至极!”
见秦安没被难到,伯强先生舒了口气,却又见史弥远再被秦安所讽,知道此事愈加不能善了,赶紧对秦安喝道:“安儿,不可无理!还不快向史学士赔礼!”
接着,伯强先生又对史弥远道:“史学士乃长者,勿与小儿一般见识!”
史弥远对伯强先生的话毫不领情,冷哼一声却也不答话。
“无病小子,快向史学士赔礼!”陆游这时也只得走过来,打个圆场。
接着,陆浩又对史弥远说:“同叔,可否给老朽一个薄面,就此揭过?”
见恩师与陆游俱如是说,秦安只得向史弥远拱手施礼道:“小子出言无状,还请史学士海涵!”
虽明显看出秦安是作伪,但此时史弥远碍于陆游的面子,也不便发作,只得铁着脸说声:“不敢当!”
接着,史弥远径直走向陆游,施一礼后道:“放翁先生,学生还有他事,就此告辞!”
言毕,史弥远不待陆游说话,即转身就走,在经过秦安身旁时,史弥远略停脚步,狠狠瞪了秦安一眼,仿佛这样才出了口胸中的怨气。
见此状,伯强与放翁先生同时轻叹口气。
“看来,你与史弥远师门之怨,祸延不浅啊!”陆游轻声对伯强道。
“岂止啊?简直是堪称水火!”伯强先生沉着脸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这些了!我们还是饮酒去!”陆游拉着伯强道。
“事已至此,多想亦无意!来,今日不醉不归!”伯强先生只得对陆游苦笑着说。
“话说回来,你这弟子,气魄很大啊!年少有为,年少有为!”陆游边走边笑着说。
“放翁先生莫要再夸他了!此子今日太狂妄!我当斥之!”伯强先生应道。
“我看不必!‘江山代有才人出’此语细细一品,还真是有些回味无穷的!你这弟子颇对老夫脾气!哈哈!”陆游笑着劝道。
“哎!都是我惯坏了他!”伯强先生又道。
史弥远挟恨离去后,场中诸人倒似是少了许多禁忌,对秦安比之前也多了些宽容。于是,众人皆尽欢!秦安自是大醉方归。
孤峰诗会后,秦安又在临安盘桓十数日,眼见得年关将至,这才拜别恩师及众友人,起程归家。
殊不知,此时秦安家中已然出了大事!
十一月十六日夜,四艘破旧的小海船,悄悄地潜伏在了同安外海。海船上没有升帆,全黑的体船,在夜色笼罩之下,仿佛是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礁磐。
亥时刚过,海船动起来,船体两侧的伸出许多长桨,随之,海船快速驶向海岸。不多时,趁着涨潮,海船冲上了海岸。
很快,船上跃下数十条黑衣汉子。他们没有发任何响声,快速集结起来,直奔大宁庄而去。他们是谁?无人知晓!他们欲何为?无人作答!只或许,他们手持的钢刀算是个答案。
此时,大宁庄的人早就入睡,毫不知已然危险迫近。
庄门口,只有两只高挂的灯笼发出晕黄而微弱的光亮,仅有的两名守卫也不耐海风的吹袭,早就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大哥,没有守卫,冲进去吧!”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黑衣人道。
“嗯!小心点,进去后先把正主收拾掉!”年逾四十的首领同意了。
“小的们,冲进去,里面有大把的金银、娘们等着呢!”络腮胡兴奋地喊道。
哄得一声,从黑衣人纷纷扑向大宁庄。
很快,黑衣人就冲至庄前。
大门紧闭的大宁庄,庄墙并不高,只有三尺出头,自是难不住这群人。黑衣人通过搭人梯,一个接一个的翻入了庄内。
“什么人?”一名躲在墙脚下偷懒的庄丁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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