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秋,天气逐渐转凉,虽怀念穿裙子季节的好处,然秋高气爽,在一片开朗舒畅的心情下,唯独见到箴言整日缩在一只角落里面闷闷不乐。莫非是有心事?却又不同我说。扪心自问,自姐姐如上海,家中仅余我们二人,日日粘在一起,过着小夫妻的日子,有什么不可说的呢?那日箴言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傻乎乎发呆地看着枯萎的叶子落下树枝,归于尘土。
我悄悄绕到他背后,倏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耳边吹起若兰:“箴言……”
箴言把手弯过来,摸摸我的脸蛋,说道:“好痒,不要吹了。”
我就吹!
鼓足腮帮子胡吹一气,这耳根附近本来就是极为敏感之处,尤其是犬科类。箴言那耳朵稍稍挥动,终于受不了,施展蛮力将我从背后拉过来,拉在怀中。两人咯咯调笑一番,我理理发髻,问道:“箴言,最近你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我耍小性子又惹你讨厌了?”
箴言摇摇头,眼睛盯着远处浩瀚的天空,说道:“一年之中,总是有那么几天不自在……”
我呀地轻轻一叹,失声叫道:“你们男人——也有女人的不痛快?”
听他说下去:“一到秋冬季节,夏日的薄薄凉爽的毛皮便要换成厚重暖和的一层。这换毛的日子,当真是日日过的不舒服,恨不得直接扒下皮如穿衣一般换毛。”
我啐了他一口:“去去,直接就是你们犬科类换毛呗。干吗说的这么暧mei,害的我好生误会!你不是已经是妖狐了嘛?人形都是随意转化,怎地还要换毛?”
箴言叹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饥汉子苦。其实妖狐分为九等,以尾巴数目多寡为能力标志。强者是九尾妖狐,传说中只有殷商时代的苏妲己一只,变化莫测,善于勾引人之魂魄。我祖先不过七尾红狐,数代与人类通婚,固然越发象人,但是能力也逐渐减少,到了我这一代,不过三尾妖狐,充其量保持人形,放点狐火罢了。能力不强,自然不可同先祖一般逃脱自然规律的束缚。”
他又想起什么,说道:“不行,我实在受不了!赶明儿就向学校请假,去北部的温泉乡疗养!”
我高兴地跳起来,叫道:“好也,带我一起去吧!
箴言叹气说道:“你这女人,自从今年六月暑假开始,算是从明江学院毕业之后,不思进取,整日赖在家里坐吃山空。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吃穷的!”
我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摇摇晃晃撒娇说道:“好歹我也是名门出身,嫁给你这个穷书生吃亏了点,但是你起码得养我啊。走吧,今天我收拾一下,明早就出发。”
次日一早,我们两人一起出发。箴言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颠来倒去地看地图,只觉得五色线条迷迷糊糊,竟看得晕了。还在箴言以红笔圈出目的地,轻轻念出来:“伽尾川!”
箴言一怔,说道:“你居然没有念错字。很多人初始见到伽尾川,都念作夹尾川,其实那个字是读作‘切’。”
我小声嘟哝:“虽然我读书不如你多,但是也不必小瞧我,好歹国语专业的学了三年,总不至于念白字。不过这地名有点奇怪,为什么叫做伽尾川?”
“等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近伽尾川八里,眺望云烟缭绕,远山缥缈,宛如仙境。越州地质属于火山喷发形成的海湾,地热丰富,蒸汽蒸腾,又在群山怀抱之下,就犹如瑶灵仙境一般了。我们沿盘山公路开到海拔六百多米的山顶,进了温泉度假村,预定好房间,然后箴言带我从山上栈道下行。身边水汽湿润,带有一股暖暖的舒服。其实我皮肤属干型,入干凉的秋季以来,本不舒服,难道到此一游,当真爽快。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拨云见日,箴言指着山下河川说道:“你看,这就是伽尾川的来历。”
两山之间的峡谷,几条河川奔流不息,或温柔恬静,或咆哮凶猛,细细数来,一共有七条,最终在峡谷出口汇拢。箴言介绍道:“这个峡谷的河川,犹如传说中七尾妖狐展开的尾巴,所以名为七尾川,天长日久,口口相传有讹,成了如今的伽尾川了。”
我顺口问道:“看来你对此熟悉的紧,又不是家乡,莫不是和你们狐狸们有什么关联?”
箴言说道:“正是!据说是我们田家先祖的发源地,古时候很多狐们换毛时候聚集在一起泡温泉。到了如今,很少有这番景象了。”
温泉馆在半山腰,分男女馆和混合馆,箴言拉着我的手贼忒嘻嘻说道:“小枫,我们一起鸳鸯yu吧!”
我白了他一眼:“想得倒美,若是让你看光了,岂不我大大吃亏。等正式结婚再说吧!哼哼!”
说着,逃之夭夭。在更衣室脱下衣服,再用毛巾遮住身子,小心翼翼地步入温泉内。其实心里发怵,以前家中除了和姐姐一起沐浴外,尚且不习惯再陌生人面前露出身子。
温泉里面人不多,我浸在暖暖的水里,忽见远处云雾中人影卓约,近了便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相貌甚是甜美,只是形容中带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她手中托着一只盘子,上面乃是一锡壶,忽问我:“要喝酒嘛?”
“谢谢,我酒量很差,不行的。”
我婉言谢绝。
她说道:“没事,只是米酒,很淡。”
我再不好拒绝,稍微意思一下地喝了一口,入口甜甜糯糯,当真好喝,不知不觉地喝起来,与她攀谈。原来是附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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