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人在前厅里用膳。
宁菘两口子,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以及宁蕴的妹妹宁雅与宁芝都在。
宁芝举杯:“明日我就走了,三哥三嫂你们好好的。”
张氏笑了笑,却又低头抹泪:“就走了……”
“是啊,我先走。如今渭南也开战了,七哥肯定也忙了。宁蕴那里就需要人。我虽然不能替他做多少事,但是我在孤笼镇也是离得近,有什么事也方便些。临京如今没什么事了,我留着没用。”
宁菘和张氏喝了酒,才道:“也是三哥无能。”
“这是什么话,三哥不是挺好的?”宁芝也笑:“一家子,不说那些外道话。”
宁菘只能点头,也不再说这些了。只是吩咐宁芝照顾好自己云云。
散了的时候,宁雅拉宁芝的袖子:“姑姑……”
宁芝低头,看那张与宁蕴五六分相似的脸,心软的一塌糊涂:“雅儿怎么了?”
“姑姑去了那边……会危险么?”宁雅咬唇:“要不然姑姑不去吧?”
宁芝看她,她知道这个小侄女是吓着了。之前她一家子都没了。唯有一个哥哥,却还是常年不在一起的。比起亲近来,不如她和三叔三婶……
如今,她与宁芝相处了这些时候,是很亲近宁芝的。宁芝要走,就勾起她心里那些恐惧的东西来了。
宁芝最初是计划带着她一起走的,毕竟那边离着宁蕴近些。后来一琢磨,张氏与她才更亲近,也就罢了。
看着小丫头,与她当年被接回了禄国公府的时候差不多大。
那时候,她是因为有个不一样的灵魂,才能那么淡然。可宁雅只是个一般的小丫头。
宁芝抱住她,轻声道:“姑姑不会有事,你哥哥也不会有事。你就跟着你三叔三婶好好在家里住着。隔三差五,我就给你写信,你也回信给我可好?”
宁雅点头,对于一个小丫头,写信回信这种事,显然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宁芝安抚好了宁雅,才被扶着回了小院里。
躺在榻上,宁芝轻声道:“总会好的,不会一直都这样的。”
麦冬接口:“自然是会好的,姑娘睡吧,明日还赶路呢。”
宁芝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又笑:“一想到明天很多人要送裴珩,我就觉得好笑。也不知皇孙殿下什么表情。”
刺杀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虽然不知道是他利用了姒婳,还是姒婳还有主子。
但是至少也知道姒婳与他确实有关系了。
姒婳流落在外,想必他也担惊受怕的很了。
如今就看谁先抓住那个女人了。
“睡吧,我很困了。”宁芝说着,就带着酒意闭眼了。
次日一早,宁芝起来用过早膳,天也就将将亮了。裴珩的人已经来接,他们一起汇合之后离京。
宁芝带着困意,上了马车,摇摇晃晃不多久,就到了与裴珩汇合的地方。
与裴珩说了一句话,再次上车,宁芝在闭上眼。
摇摇晃晃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天终于大亮了。
宁芝才看外头,该来的都尽数都来了,裴霖自然也是来了。
他伤势还没好,看起来似乎有点苍白。
想也是,这些人都是提起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候着的。叫一个伤患站这么久,肯定不舒服了。
宁芝想,活该。
不过她还是下车了,裴珩与她一道,下来走了一遭。裴珩又把苏睦留下来,来送他的人里,自然是有卫凌的,又嘱咐了几句话。
最终在众人的目视下,两个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离开了临京城。
天气正好,七月里正是热的时候,纵然才是早上,宁芝已经觉得热了。
上了马车才舒服下来。
马车里备着冰呢,怕她着凉,所以是小块的冰,放在马车四周的凹槽里头。
要是冰化了那水就顺着凹槽流出去。然后上头再加上新的冰块。
裴珩怕宁芝这一路受罪,所以冰块准备了不少,沿途还能补充,倒是不愁了。
宁芝这马车昨日拉去了二殿下那里,今日一早才回来。如今主仆几个就像是探秘似得。
拉开一个小抽屉,就见里头有包好了的各色糖果,一小包一小包的,写清楚是什么味道的。宁芝打眼看过去和芝麻酥糖。
再拉开一个小抽屉,是小巧的茶叶罐子,两个白瓷罐子里,一个是桂花花瓣,一个是玫瑰花瓣。宁芝也都喜欢。
再拉一个,是红枣枸杞……
再拉一个,是放着各色小药瓶的,宁芝拿出来看了看,就又芦荟膏和防蚊虫的金甲膏。
宁芝嘴角一直带笑,又把座位下头的大抽屉拉开了。
一边是叠着整齐的小手帕子,一边是整齐的大汗巾子。
座位下面四个抽屉,都是各种需要的步巾。宁芝自己的换衣衣裳基本都不在这个马车里,这里就是她这十来天起居用的。
宁芝往下面一躺,连翘就就把枕头推来:“姑娘是困了吧?”
宁芝在枕头上蹭了几下,这枕头是她喜欢的,很舒服的棉质。而不是绣花。
绣花虽然美,可是蹭着不舒服。
“困?不困了。你家姑娘是被击中了。”太甜蜜。
虽然这车里的东西不可能是裴珩亲自准备的,可是就算是他授意她也开心呀。
连翘懵了:“您被什么东西打了?”
宁芝又蹭:“是啊,丘比特。”
连翘嘴巴张大,彻底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眼巴巴的看半夏。
半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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