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果然将林孙二人说动之后,消息来源马上就更宽广了。
很快,宁芝就收到了消息,塔族大王子莫竞新近得来的夫人禾云,很是受宠,是奴隶出身,如今是私奴。且,此女真的来自泉城。自己说自己是洪城人,战乱时候跑散了的。
但是此女规矩礼教十足,委实不似她自己说的民女。
不过,塔族男人们不懂大晋女子得礼仪,甚至没有去查。
何况,他们大约也觉得没必要,一个禾云也翻不了天吧!
宁芝看着这信件,念叨了几句:“禾云,禾云。你们说,是不是贺秋云?”
“这……听着还真是有点像呢,这禾和贺谐音,禾云的禾又是取了秋字一半,还叫云。这要不是贺秋云那也太巧了。主要是她进了这位莫竞王子府的时间也是对的上的。正好从洪城出去之后。”白芷掰着指头道。
“对,还有说她礼仪好。其实咱们这几年在前线,也不是没见过地方上的富家姑娘们,这礼仪么……也是因为是边塞吧,也不讲究那么多了,可着实也算不得好吧?”半夏道。
“要真是贺秋云……”宁芝沉吟起来。
“是好事吧?要是真的是贺秋云,我们就可以叫乔五找她!她如今不是得宠,说不定……”
“连翘!别犯傻了。”半夏打断她:“你怎么保证她愿意帮我们?”
“啊?为什么她不帮我们?她被塔族人抓走了呀!她难道还能愿意么?”连翘瞪大眼,不懂。
“她是不愿意,可是她回来之后算什么呢?功臣么?何况,她还回得来?”半夏叹气。
连翘啊了一声,满眼都是复杂:“那……怎么办啊?”
“可是她贺家还有人啊……”连翘低声。
“贺家……只有嫡亲的哥哥是她最亲近的,可是贺将军也是一样,后继无人了。”宁芝轻轻摇头:“我们如今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就是贺秋云。要真是……半夏说得对。只怕是……不仅不能信,还得防着。送信去洪城吧,告诉飞刃,过去,在贺将军手里的布防要换了。告诉他,贺秋云可能已经是塔族大王子莫竞的宠妾了。叫他自己衡量。”
虽然,贺秋云就算是真的贺秋云,也不见的能知道她爹活着的时候城里的布防。
可是万一呢?不得不防啊。
这一首,连翘眼睛瞪的更大了,不过随即也恍然:“你们想的可真多。”
“是她们,我也没想到。”白芷笑着道。
半夏吐舌头:“没法子,就是这么聪明,姑娘聪明,我也聪明。”
宁芝笑了,这三个都很活泼,相对来说,麦冬就沉默的多。可是麦冬做事是最踏实的了。
“好了,忙自己的事去吧,这事半夏去跟李执说一下,派人去洪城。另外给乔五送信,不要接触这个禾云。但是要查她究竟是谁。查到了也不要暴露自己。真是贺秋云,我会想法子,可以想办法救她,但是不必合作了。”
宁芝淡淡。
一个差一步就嫁进宸王府做庶妃,甚至因为韩氏和彭氏没了,进府可能就是侧妃的女子,忽然成了塔族大王子的妾。还是奴隶。
她是知道奴隶的,她甚至见过西桦城中奴隶们身上的烙印。
一般都在后肩,也有的在腰上,大腿上。
一个扭曲的塔族字‘奴’。
如今的技术,不可能消除掉,也不可能恢复。
因为烙印用的烙铁特殊,所以这字很深。就算是将皮肤割掉一块,也还是有印记。
这样的烙印在身……贺秋云如何承受?
诚然她是受害人,可是……她不会恨么?
救她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她是大晋女子,是贺将军后代。
可是要说信任她,宁芝绝不敢。
“姑娘,这件事……跟殿下说么?”半夏和连翘出去了,白芷问。
“说,没必要瞒着。相信他与我一样,也会这么做的。”宁芝说着,将信丢在一边:“如果真是贺秋云,那过去毕竟是他女人。就是至今,这婚约还在。这事上,我犯不上给自己挖坑。”
如今是好,可是就算是一夫一妻,还有个烦躁的时候呢。
这以后,烦躁起来了,裴珩一想她瞒着这个事。那不是烦?
“如今对外都说是贺秋云重病呢。”白芷道:“如果确定……就算是不确定,也该叫她病逝了。”
“是,这都一年了。半年了。是该病逝了,不过这事,也不该我说。我觉得,殿下是忙忘记了。今天提起来,就该想起来了。”宁芝笑了笑:“他对贺秋云并无情谊,甚至都不如大当初的韩佩鸳熟悉。所以他忘记了不奇怪。”
“可是啊,再说不熟悉,没情意,名义上那还是他的女人。我就不必出主意了。”
“姑娘说的对。”白芷也笑:“反正是大局已定,就算是禾云不是贺秋云,也是一样的了。”
失踪这么久……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上回咱们回京,陛下那大手笔的,叫临京贵女们全部进宫,想来是想叫殿下选侧妃之类的?”白芷轻轻皱眉:“您说,殿下还选么?”
“不选。他如今没那个心。至于以后么……那我也说不好,我就努努力,叫他只喜欢我好了。”宁芝笑道:“哪,这就努力,跟我去厨房看看,晚上给他煲汤。”宁芝说着,就调头往外走了。
“哎哟,您这说风就是雨的,您的脚还没好利索呢!”白芷忙拿下来斗篷跟上去给她披上:“慢点走呀!”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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