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元宵节,就要预备回沥城了。
建文帝知道他们要走,虽然嘴上没说话,可是吃饭就吃的少了点。
可是宁芝知道,他最在意的还是裴珩,所以没法子。
裴珩不可能不走的。
好在,建文帝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并没做什么,他也知道,如今大晋正是紧要关头,是容不得一丝一毫差错的。
预计是十七这天起身,眼看着,也就只能留两日了。
裴珩着意陪着建文帝,咩咩也被宁芝指点,总是去看建文帝。
祖孙三人坐着,建文帝就拍着咩咩的小手跟裴珩说话。
“你也不必这样,朕知道你孝顺。只是前线的事,也离不开你。你是朕的儿子,也是大晋的皇子。”
“父皇……”裴珩心里也难过。将九十一岁的老父皇丢在临京,他是真的难过。
他们父子亲近,从小到大就没有说想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就是觊觎帝王。
似乎建文帝自己也丝毫没想过这个。
“皇爷爷,灼儿会回来看您的。”咩咩眼巴巴的。
“嗯,好,再回来就又长高了,好好跟着老师学本事。以后像你父王一般出色。”建文帝笑着摸孙子的头。
咩咩点头,认真的应了。
这一天的晚膳,宁芝没来凑热闹,就叫这祖孙三人一道吃的。
裴珩想不到,这就是他与自己的生父最后一次,一起用膳。
还年幼的咩咩也不知道,这就是他与后来记忆中其实很是浅淡的皇爷爷最后用的一顿膳。
次日一早,离别在即。
建文帝被裴忠扶着手,站在圣安殿的台阶外头,看着裴珩宁芝和裴灼跪倒向他辞别。
如每一次那样。
“好好的起来,去吧,一路寒冷,别着凉了。你们两口子互相照顾着。也好好照顾孩子。”建文帝像是民间最扑通的家长一般吩咐。
“朕,前几日做梦,还梦见了宁爱卿。他呀,还是那精神抖擞的样子。你们看,他与朕明明是一辈人,却是他的孙子与朕的儿子成了婚。”
“爷爷生前,也为我的婚事欣慰。”宁芝笑道。
“哈哈,哎,你爷爷啊……”建文帝笑着摇头:“那是个老狐狸,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啊!”
宁芝挑眉,没反驳。
“好了,去吧,朕自认也没亏待你宁氏。没亏待你宁芝。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建文帝对裴珩的后院,早就不管了。
以后也不可能管。
管什么?儿子也有了,随意闹去吧。
“臣妾多谢父皇,父皇要好好修养身子。我们会回来,也会时常写信的。”宁芝道。
“嗯,好,朕听着你们传来的好消息,就如同见着你们一样。珩儿啊……”建文帝叫。
“父皇。”裴珩上前一步。
“你上战场,要小心,你是有家眷的人。”建文帝叮嘱。
“是,儿子一定小心,父皇放心。”裴珩笑着。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快走吧。”建文帝依依不舍,还是摆手。
裴珩抱起儿子,与妻子一起离开这里。
建文帝看着他们,只觉得满心都是酸涩。
他其实不是不懂,九十一岁的人了,离别肯定是近了。只是不舍。
当年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太子。
可如今,他就只有这几个亲人了。可……迟早,还是要丢下珩儿的。
直到上了马车,裴珩都没有说话。
宁芝知道他难过,给咩咩使眼色。
咩咩过去抱住了爹的脖子,也不说话,只是软乎乎的挨着爹。
裴珩就将儿子抱住,许久之后,马车都走了一大截了,才道:“我没事。”
“知道你没事,我们以后回来多一点。”宁芝道。
“嗯。”裴珩点头,拍一拍咩咩:“你的小哥哥们都在后面马车上,去了沥城不要欺负他们,他们爹娘都在临京,你要跟他们做朋友,知道么?”
“嗯!灼儿知道了。”咩咩认真点头。
宁芝靠在裴珩身上:“我以后还是多生几个,免得以后你我老了,也叫孩子担忧成这样。”
不得不说,这时候如果有个与裴珩亲近的贴心兄弟姐妹,建文帝也不至于这么孤单了。
“这还能勉强?顺其自然就是了。”裴珩被她逗笑了。
一家子开书说笑起来,终于是没那么低沉了。
一路北上,从第二天开始,咩咩就要跟小哥哥们一起坐车。
宁芝都随他,反正小孩子一起,也叫许靖贞和粱周不至于孤单了。
两个孩子毕竟头一次离家这么远,也是不容易。
一行人才行至淮州与渭北交界,就传来消息,江北降了!
这简直是震惊!
塔族人是宁死不降的,还是头一次,一个城池不打就自己降了。
宁芝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可见如今的塔族是真的到了要倒塌的地步了。
因为这件事,原本要在渭北停留几日的宁芝都改了主意,只是与宁蕴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就继续北上回沥城。
正月二十六这一天,一行人回了沥城。
到了之后,才知道具体消息是如何。
原来倒不是江北城主乌达达自己降了的。而是他被暴乱的奴隶们给活捉了,奴婢们直接暴乱中冲出城门,顺利将乌达达带出了江北,然后后面的塔族士兵见势不妙,就直接降了。
乌达达如今正在苍梧洲,李承锦手中呢。
“这可真是……奇了。”宁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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