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晗把自己的小心思看得如此透彻,陆子期亦默默,良久只问他道:“陛下不会派人出来找王爷?”他哪里是害怕欧阳晞派人出来找欧阳晗,陆子期知道自己此次回京非同小可,若这是让欧阳晗对自己起了疑心,那可就不好了。欧阳晗还倒好说,只那欧阳晞疑心那么大,可别连累了涟衣才好啊!
欧阳晗瞥了眼漆黑的暗影处的那么若隐若现的身影笑着对陆子期说:“子期兄放心好了,晗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个什么禀性,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个时候他……不会放太多的精力在我的身上的。”
欧阳晗无奈腹诽,嘿,这个时候陛下正忙着忽悠你老爹呢,哪里还顾得上我,不过你就麻烦我来忽悠咯。
“哦,那看样子陆某要好好跟晗弟你聊聊咯!以前……”陆子期说着眸光炯炯地看了眼此刻正站在他们身旁却也插不上嘴的孟涟衣。
欧阳晗正预备听陆子期讲这个从前,又看到他如此神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脸上的神色愈发不好看:“难道……以前子期兄你经常与涟衣一起喝酒赏月,亦或者,月光花……”说着他故意斜斜瞟孟涟衣一眼,声音陡地拔高,变得锐利而尖刻:“本王记得这几株也是岳父派人特地回佳梦关移栽过来的,岳父说以前你总喜欢在月光下观赏月光花,对不对?”
孟涟衣心头猛地一沉,已然明了欧阳晗话中的指责之意,他知道陆子期以前也是待在佳梦关的,所以,他是在怀疑什么么?
欧阳晗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驯,“听雪儿说,孟大人回京之前,子期你也在佳梦关?”佳梦关那段,他可是听他的岳父孟敞亲自说起过的。想来陆子期也是个极痴情的,在佳梦关一住就是五年。此次回京,又偷着从皇宫里跑出来只为跟联系说几句话,看样子他对芷溪的真心还真是真到家了。
孟涟衣心中“咯噔”一下,几乎凉了片刻,正要思索得深些,他到底说这些有的没的话做什么。只听得陆子期开口道:
“……既然王爷提到雪儿那陆某不得不问一句,你们业已成亲,为何雪儿回去北夏国了,而且她一回去谭奕枫就迫不及待地派兵支援东方杰,难不成是王爷你……给她受了什么委屈?”反正他跟爹也不知道雪儿为何突然回去北夏了,今日父亲又有意无意地向欧阳晞提起此事,却不曾想都被他给晃了过去。既然这样,他不妨问问当事人!
欧阳晗唇下一抹决绝之色,“雪儿……她现在是真正的公主了,她当然是回去北夏国主持大局去了。只是谭奕枫为什么会援助东齐方面与咱们南源作对,你难道会不知道?”
“我为何会知道,雪儿并没有告诉我们啊?”他是真不知道啊,他若知道才懒得跟欧阳晗在这里磨叽呢。
欧阳晗笑而不语,望着月光花淡然道:“可是,本王也不知道。她走之前并没有跟我说过任何话,只留下一封信,信上写要我不要找她,仅此而已!”
“所以,你就没去找她?”他小时候也认识欧阳晗,他哪里就这么听话过,看样子欧阳晗是真的不想去找雪儿啊。
欧阳晗的目光在孟涟衣身上悠悠一荡,又重新落回陆子期的脸上:“雪儿自然有她的用意,而现在子期兄需要解释的是星夜到访来这里找涟衣,难道只是为了聊天,还是说,是本王打扰了你们?”
陆子期只作不觉,微笑恬静:“王爷怎能如此说呢,这里好歹也是您的府邸,您如此一说倒显得是陆某冒昧了!”这小子,太过了啊!
孟涟衣何曾见过欧阳晗如此样子,心中微微失落,脸上气色也难看了些。他如此刨根问底,到底想要做什么啊,难道他就这么认定自己跟陆子期之间有过什么么?
或者,他是吃醋了?
不知道为何,孟涟衣只是如此略微一想便觉得心中微微一动,不觉痴痴望着他,只觉心头骤暖,慢慢微笑出来。他真的也会为了吃醋么?
月光下的沉默又持续了一会儿,欧阳晗听得一声若有若无的跳跃声,便知道那姓汪的狗腿已经离去了。这才唤来侍女泡上一壶碧螺春送过来。
人,既然已经离开了,戏也就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陆子期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盅亲自给欧阳晗夫妇斟上一杯茶,笑道:“在下叨扰了!”
欧阳晗这才微露喜色,抿嘴轻笑道:“客气了,你既是宇文雪的兄长那也就是我欧阳晗的兄长,再者说了你照顾了涟衣这么多年是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说完,陆子期与欧阳晗两个人以茶代酒,各自敬了对方一杯。
陆某?在下?还谢谢?孟涟衣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两个人如此相亲想爱的样子,只觉得有些迷糊。他们两个刚才不还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么,怎么这才一会儿,两个人就变了,这怎么还敬上茶了呢?
知道自己跟陆子期的一唱一和把孟涟衣给搞糊涂了,欧阳晗带着玩味的神色,颇有兴味地看着孟涟衣,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语调都是飞扬的,“涟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方才我们两个是在吵架呢吧?”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孟涟衣的脑中飘过欧阳晗刚才的所有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半晌才幽幽道:“难道不是么?”他们刚才明明就吵的脸红脖子粗啊,怎么看样子刚才那事……莫非是她产生幻觉了?
欧阳晗的眉毛微微轩起,颇为得意地向着陆子期说道:“看嘛,子期,下次我看咱们还是别这么有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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