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在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达斯就不再言语,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虽然将来龙去脉都说的一清二楚了,沙加看起来还是有些茫然。看到达斯陷入了沉思,他不敢打扰,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在那,有一个冰棺材,罗莎就躺在里面,看起来就像是睡去了一般。
冰棺材是达斯用法术弄出来的,但沙加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在恩塔格瑞曾经有过会施展奇迹,将死人复活的牧师,可这些牧师在神话时代结束的就都消失了,据说是众神在离开大陆,返回神界时把他们都带走了。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牧师经常复活死人,导致亡者神的尸魂界,破坏神的地狱名额严重短缺,这两位神明闹到了众神之王面前,而众神之王最后裁定,让诸神不再赐予信徒复活之术。于是在这之后,大陆再也见不到复活术了。不管原因如何,一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大陆上再也没有能够使用复活术的人了,就连各位神明最宠爱的牧师也没这个能力。所以在任何生物死亡之后,通常的做法就是把他/她/它埋了,希望它们能回到自己信仰的神明身侧。不正常的情况只有德迦和克鲁洛德,前者经常用尸体来做恐怖的实验,将尸体转化为各类不死生物;后者则经常将不值得尊敬的尸体丢给食人魔当食物。但不管怎么处理,都不会像达斯这样处理。他这么做,看上去似乎为了保存尸体,好像有机会复活一样。
复活……沙加虽然心情十分悲痛,可想到这个词依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幸亏此时在场的其他两人各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
他不得不笑,因为这种念头实在十分可笑:会复活的人都不存在于恩塔格瑞,这种机会出现的可能是零,而他却竟然还这么想,难道不可笑吗?
兰若也在发呆。她和达斯一样,直到听完沙加的话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时在心中更是痛恨那鲁克。这次随凯特琳到达首都,她突然发现,斯代维克的一切比原来更糟了。虽然街头依然是那种繁华的样子,可从街头巷尾的交头接耳获得的信息分析,整个斯代维克已经成为了那鲁克的天下,他的手下把持着各个要害部门,而一些不起眼的部门他也没放过,都充斥着宏德尼的亲信,而宏德尼和那鲁克的狼狈为奸是聋子都知道的。换句话说,现在的狮鹫王伊米修特就是个傀儡,只有象征的意义而无实际的权力。
这就是我当年发誓,愿意为之奉献一切的国家?兰若不禁感到有些绝望。难道这个国家快走到尽头了?
“为了国家你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可你偏偏要选最不该选的道路!”
父亲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她现在时常会回想起他的这句话,以及脸上那深深的哀伤。不是愤怒,而是哀伤,可当时年轻气盛的她根本没有注意,或者说不屑注意到这种哀伤。可现在的她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哀伤而不是愤怒?因为父亲对她报国之心并不反对,只是反对她加入暗夜骑士。在他看来,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为这个决定感到悲哀。
也许我真的错了,父亲。也许我该听你的话,继承你的爵位,这样也许比现在可以获得更多的对抗黑暗的助力。这么想着,兰若心中产生了对父亲深深的歉意。当年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离家出走去成为一个暗夜骑士,这事应该深深地伤害了他。
或许,哪天我该回去看看他。兰若暗暗下定了如此的决心。希望还不太晚。
达斯·索兰的确是在沉思,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那鲁克身上。在他看来,盛极必衰,那鲁克现在的权力的确无人可比,可站在的巅峰上迟早会摔下来的,而且爬的越高摔的越狠。他只是在考虑一个简单的事。事虽然简单,只是个抉择而已,可却难住了他。
在听完了沙加的叙述之后,他就做了冰棺材将罗莎的尸体保存了起来。他这样做并不是安慰沙加,而是有实际用途的,为的就是在罗莎复活之前身体不至于有什么损坏。
复活。是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可以施展复活术的人。这是个极大的秘密,他甚至连凯特琳都没告诉过,因为阿奇·麦基再三叮嘱过他,不要将此事告诉给任何人。
因此现在达斯·索兰左右为难了。到底要不要告诉沙加此事?告诉了,或许会惹阿奇·麦基不高兴,而他老师不高兴起来或许什么事都做得出;不告诉,他又心不安,而且罗莎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实在不能接受她就如此冤死了。在沙加和兰若各想着自己的心事时,他心中也在不停地天人交战。但最后他有了决定。他决定告诉沙加,并且带着沙加去老师那。或许在他的求情下,老师会愿意施一次援手。至于如此决定的原因,则是很复杂。除了心疼罗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怕沙加不要因为受到这种巨大的刺激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沙加。”在回过神来之后,达斯这么开口呼唤。
“诶?”沙加被惊醒了,无意识地回了一句。
“跟我走。”达斯简略地说,“带上罗莎。”
“带上她做什么?”
“我们去找一个可以复活她的人。”这么说完,达斯就大踏步走出门去,没有理会沙加和兰若那惊愕的表情,也没有留给他们问任何问题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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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来了。”
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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