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不动了,我的周围是那样的安静,为什么没有爆炸,我还以为汽车出了问题都是会以“轰……”的一声结尾,我还以为自己会在那样的声音里结束思想,然后被慢慢当作燃料来消耗这一堆钢铁,然后骨肉模糊的等待着人们发现。
让我高兴的是,我可以和乔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包括贫穷、包括富有、包括一切神圣与罪恶的理由。
我们作为灰烬,将永远在一起。
疼,浑身都疼,像有人拿利刃一点一点割着我的身体,慢慢插下去,又慢慢抽出来,无数把,无数个人,在认真的割着我的ròu_tǐ,而灵魂,我也许不再害怕了。
我回过头,虽然我知道周围都塞满了东西,但是我还是使劲向左转我的头,使劲!
果然,我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们——刚才幸福的人们。
前面的母子被甩到了对面的座位上,下面是那对中年男女,他们相互依偎着交叉在一起,被挤得扁扁的贴在座椅上,像一对哀伤的布偶。
那个孩子夹在座椅和车顶中间的仅留的缝隙里,白白胖胖的脸蛋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地方曾经长过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的母亲,我只看到他的母亲的头,头发散落在空中,一绺一绺都是带着鲜血的皮肉。
那个发短信息的男孩子?他的手机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看到那双发短信的手交错着叠在乔的腿上,骨头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乔呢?我的乔呢?
我使劲又回头,我们面对面了。
他甚至还保持着刚才睡觉的样子,脸上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看,我说过什么?这个山崖,我说过我不喜欢。”
行李架被跌散了,一根金属管子直直的插在他的胸前,血正慢慢的流过他,流向我,流在我雪白的裙子上,一片一片殷开去……
他死了么?
可是我还没有,我只是疼,钻心的疼,我真希望自己已经死了,可以和他去同一个地方。
然后我听到前面有人在呻吟,很轻的,就像田间清澈的露水声,是水,但是只是露水。
他瑟索着,好像在掏着什么?然后绝望嘶哑的低吼了一声,再也没有动静。
估计是想和别人联系吧?在找手机。
我要不要和别人联系,会不会只有我活着。忽然我怕起来,这个时候不怕死,怕活着,也许怕的只是孤单吧!
我轻轻碰了碰乔,希望他能像以前逗我的时候那样,慢慢睁开眼睛拖着长音说,“睡醒了……”然后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个唇印。
他真的动了,轻微的一下,但是我看到了,我使劲向他的方向蹭,想越过头顶的包裹,可是我还是只看得到他的头,我感觉我们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不能动,而我们唯一的交流就是紧紧交握着的手。
他又动了一下,然后慢慢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我的泪水弥漫着,哽咽的问:“宝贝,我们还活着么?”
“是啊,睡醒了……”
风从破烂的窗子吹进来,有了些许的凉意。
如果不是车祸,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他的家,也许现在已经坐在饭桌旁边等候着全家的聚餐了。
可是现在。
我问他“宝贝,你还能动么?”
他的脸上全是痛苦,微弱的声音“我的全身都被卡住了,动不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和他贴在一起,但是一样动不了,除了我的头还可以慢慢的转。
他的伤口在流血,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下一秒钟就会像这里所有的人一样没有了任何气息。而且我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他甚至问我,“宝贝,有没有觉得哪疼?”
“我哪都疼……”
不过现在好像好点了,于是我说,“不知道,好像不是那么疼了,麻木了吧”。
他的眼睛里全是怜惜,“真不应该带你来……”
“不,我不觉得可惜,起码我们还活着,以后咱们就算共过生死了。”
“哼哼……”他还笑了。
他又说,“我们应该求救,这里这么深,没有人会发现,要是在这儿待上一天咱们都会死的。”
我想起手机就在随身的包包里,于是使劲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好像真的卡住了,根本动不了,我又动动身子,包还在,可是咫尺之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手机的声音,是短信的声音,谁的手机在响,他的主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听。
乔的眼睛忽然亮了,他说,“宝贝你听,声音就在附近”。
果然,就在我们的耳边,我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看,原来它就掉在我和乔中间的行李里,听声音,是那个男孩一直攥着的那只手机。
我用头拱过去,行李太多,真后悔,昨天要是少拿点东西就好了,还疯了似的非要给他们带回上个月去云南的特产,真怀疑自己怎么没有把那个小小的公寓一起搬来。
手机就在包的褶皱里,我已经看到了它,它还在亮着,生命的灯火……
乔一动也不动,估计是累了,他绝对不会死的,刚才还在笑的,我叫他“宝贝?宝贝”
“恩?我累,我想睡一会。”
“不行,宝贝,要是睡了可能会醒不过来。”
他听话的睁开眼睛,脸上有血。
我们一起拱那只手机,看到键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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