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一打开,伴随着段小芳尖叫声的是程惠和陈佳莹一致的动作,用手塞进了嘴里,牙齿咬在了食指下手背上的皮肉,把头扭到了一边。
郑风根本就没有去看。
老头看到他们的表情就把袋子拉练拉上了,那声音听来极为刺耳。
虽然他们都只看了一眼,但是,那成了永远都抹不去的记忆。
只有个脑袋在最上面,下面是被轧烂的肢体,没办法组合起来,就被杂乱地堆在一起。
唯独那个头颅太过完整,让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上面。
眼睛半睁着,显然死的时候是瞪着眼睛的,嘴巴张着,可是,嘴角却有点上扬,是惊愕还是大笑,无从考证了。
没有看到其他伤痕,显眼的只有那道从脑门到右眼上的伤,干涸的血渍勉强地连接着两边的皮肤,好像随时都会迸发出来一样。
所有人的腿都像陷入泥沼般无法移动,眼前闪现的都是里外那张诡异的脸。
忽然,段小芳失声大叫道,是那个女人,她来复仇了,她来了,她来了……
然后就瘫倒在地上,shī_jìn了,那叫声能把所有死人都吵醒。
陈佳莹回过神来,发现老头已经不见了,抽屉也已经关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外面的偏间里,正抽着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好像叹着气,摇着头……
郑风和程惠搀扶着段小芳出了停尸间,陈佳莹跟在后面,机械地迈着步子。
他们重新回到了神经科,邹英仍然呆坐着,一动不动,若不是她的胸口仍然在起伏,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他们师兄吩咐他们把她送回了家里,要邹英的父母好好看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解脱出来,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总之要观察。
可是邹英的父母远在外地,路上也要三天两夜的时间。
于是,陈佳莹便提出把邹英安置到自己家里去,一来,她父母都在家,可以帮忙看着,二来,她自己也是学医的,可以更好地看护邹英。
郑风和程惠把邹英送到了陈佳莹的家里。
程惠就赶往医院去接段小芳,经过刚才的刺激,段小芳还在医院休息。
郑风留了下来。
郑风坐在陈佳莹家的客厅沙发上,邹英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他对过。
陈佳莹从厨房端了两杯乌龙出来,冒着热气。
郑风双手捧着茶杯,热量从手掌传递到身体各个部分,让他觉得舒适,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觉得?”郑风努力镇定,试探着问陈佳莹。
“我不知道。”陈佳莹定定地注视着手里的茶杯,好像答案就在茶杯里。
“会不会是真的,真的是……”郑风知道不该这么说,马上就打住了,把茶杯递到嘴边,深深一大口,滚烫的开水也没能让他感觉出来,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只留下喉头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表情好似欣慰,仿佛只有着疼痛才能告诉他还活在现实中。
“我不信鬼神之说,我们都是学医的,如果真有神神鬼鬼的,我们早就归西了,还能在这里讨论这个?别吓唬自己,程惠不是说了嘛,只是个意外,意外,巧合的意外。”陈佳莹开始有点恍惚,眼角好象发现邹英在笑,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还是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但是闪着冷冷的光。
陈佳莹想看仔细,一眨眼,邹英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安静地像个死人。
“可是你怎么解释那伤口,那道伤口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被火车轧死的人身上,还是说,里外是在死后才被推入轨道的。”郑风又开始紧张起来,不断挤压着手里的杯子,好象要把杯子碾碎。
“这只有里外自己最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去问问外科的同事,看看他们有什么看法。也许,里外是被杀的。”陈佳莹也开始激动了。
可过了一会儿,她好象又想到了什么,继续低声地说:“还是算了吧,警察都已经结案了,不要在纠缠了,再纠缠下去,可能……”
陈佳莹打住了,她继续要说的话,跟她的信仰想冲突,她是个无神主义者,这是现在唯一能支撑她的信念了。
一片沉寂……
过了没多久,天色就变了,梅雨天虽然过了,但是,仍然闷热难耐,人好象都要发酵了。
郑风在陈佳莹家蹭了顿饭后就回家了。
当天晚上,陈佳莹和邹英同床,因为她家房子并不大。
天气虽然热,但是陈佳莹坚决不开空调,因为她认为,不是十分必要就不开,总认为对身体没好处。
加上自己有关节炎,就更是没福气享受这先进的设备了。
房间超南的窗户关着,因为怕晚上可能下雨。
门窗紧闭后,房间的燥热反而有所好转,一架电风扇在默默地转着,像个无声的幽灵。
陈佳莹睡外床,邹英靠墙睡。
晚上九点多,邹英就睡着了,跟白天没什么差别,只是眼睛闭上了,一样苍白的脸,一样没有表情,直挺挺地躺着。
陈佳莹经历了一天的惊魂,早已疲惫不堪,灯一关,躺在自己舒服的床上,没几分钟就去会周公了。
邹英缓慢地坐起来,面向前方,慢慢地转向陈佳莹,皎洁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使得房间内棱角分明。
邹英的头上有血滴下来,一滴滴地掉在陈佳莹的脸上,粘粘的,一股腥臭的血味直奔大脑。
邹英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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