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家门面是镇上的一家杂货铺子,客房是兼带营生,也没招牌,他们几个寻了这家店子门前下了马,张旭先入了店内,看着柜台前坐着一位五十开外,稍有点秃顶,胖乎乎的男人便以为是店主,便道:“老板,住店。”
那秃顶男人站了起来,打量了一眼张旭,又朝门外看了一眼,脸上堆了微笑道:“你们三位?”
张旭道:“是三人,便要一个单间,一个双人间吧。还有三匹马,得找点草料。”
那秃顶男人脸上便有了点为难,说道:“俺这后院倒是可以栓马,草料也不愁,俺店里向也是备着的,只是俺这小店,没请店伙计,晚上这马可没人看管,客官只能自己照顾了。”
张旭听着,便朝后院去,见那后院旁着倚楼,堆着杂物,靠着围场的小门边有个马厩,看那倚楼上有几间房子,想便是客房了。
张旭转身回到柜台前道:“有栓马地方便行了。”说着出了店门,招呼着房玄龄进了店来,由那店主安排着先上了倚楼,自己和韦键牵了那三匹马进了后院栓着。
张旭和韦键栓好马匹,张旭又出了柜台来笑着问店主道:“店家,你们这里不会有盗贼吧,我们那几匹吗晚上栓在院子里可安全?”
店主听问,朝门外看了看,回过头来诡秘的说:“客官,不瞒你说,俺这镇上天天都有人家失窃,这里的盗贼可猖狂,都是一伙一伙的,俺这镇上人也都知道那些人是干这行当的,可就是不敢乱说话,要是谁指责了他们或向官府通风报信的,说不准哪天他家便遭窃的。客官初到此地不知情况,你们住进店来按理财物店里是该保管的,可俺这店小,要是客官贵重东西遭窃,我们可陪不起,这便让客官自己保管着了,要是真有贼盗进来,我们见了也出不得声的,倘若出声,往后我们这店子可要遭殃了。”
张旭一听,心里倒乐了起来,这些天,他们一路来也串村过镇的暗访了不少,可一问起贼盗之事,便没人敢说实话,听这店主一说,不就有了实据了?遂装着也有些惊乍模样道:“俺们也得小心些了。”又问道,“这夜饭店了可曾管备?”
店主道:“客官往街上走几步便有了饭庄的,俺店里不备饮食,客官自便了。”
张旭上了楼来,把所知情况说与房玄龄听,房玄龄皱了皱眉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今晚应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看看这些贼人是啥个模样,真就这么无法无天?”
说着三人密议一会,遂洗澡换衣,依然是商人打扮,招摇着在镇上走了一遭,便找了一家饭庄坐下了吃饭。
那时已是入黑时分,房玄龄三人一边吃饭,一边留心饭庄外过往之人,便见得几个缩头之人在饭庄门前走过,房玄龄笑着小声道:“韦将军,今晚就看你的了。”
韦键笑着点了点头,三人又装着若无其事般喝酒吃饭,约莫一两个时辰,房玄龄估摸该是回店时候了,便起身,让张旭付了饭钱,三人回了店里歇息去。
半夜时分,客店后院的围场上有个黑影晃动了一下,月光中便见得一个人影翻墙进了院子来,那人猫着身子在墙根边蹲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摄手摄脚的轻轻走到院门开那小门,只听轻轻“吱”的一声,门便开了,旋即几个黑影闪了进来,看得见那几个贼人,聚到一块,一会儿便有两人摄手摄脚的轻轻上了楼来,先是房玄龄住的那房门有了一会轻微的动响,然后张旭和韦键住的房子也有了动响,许是门都关得扎实,那两人没有得手。
下面的几个贼人却已解了栓在院子里的那三匹马轻轻的牵了出去。上楼来的那两个贼人也只呆了一会,看同伙已牵去了马匹,也便摄手摄脚的下楼朝后院小门出去了。
那时侯,韦键从窗户的戳孔中看得清楚,遂也轻轻开了房门,一个飞燕亮翼飘落院中,再轻轻一跃,飞身出了客店后院。
那时,月光如水,夜空下一片银白,韦键跳出院外,见那两条黑影朝镇子西头飞也似的去了,韦键远远跟着那两条黑影,出了镇子,便折上了一条野外小路。
月光中也看得见远处那三匹战马飞弛的影子,后面那两个贼人大声的喊着,要前面奔驰的马匹停下等他们,前面却只丢下一阵怪笑,一会儿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那两个步行的贼人,便放慢了步子,一路埋怨着走,韦键在百步之外猫着身子跟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庄子外,便听的一阵马嘶鸣声音,韦键听的出来,那是他们那三匹马的嘶叫声,循那声望去,是庄外的一处庙宇,前面的那两个贼人也正踅身进了那庙去。
韦键循到了那庙宇旁,看着庙门已关,见门边有一高大柳树,遂纵身一跃,便倒脚挂在半腰树枝上,探头往庙里看去,月光中只见这庙内一片狼籍,庙院内落叶满地,冷风吹过,卷动的落叶瑟瑟着响,不远处一株巨榕树下栓着的马匹,喷喷的打着鼻响。
韦键又朝庙殿内看去,见有微光透出,隐约还听见那伙贼人说话声。
一人声音道:“你几个吊人,我俩追着后面喊乍不停,鬼赶了阎王爷那里报到去,害得我俩个跑得一身臭汗。”
另一人声音道:“俺们倒以为后面追着大头鬼呢?不急跑了,岂不被撵上了。”说着,便有一阵戏谑笑声。
原先那人又道:“好,好,往后你也莫让我逮住了机会,我看你跌了茅坑淹着鼻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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