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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女儿在大门外给祖母磕个头都不行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滚,你这辱没家门的东西,再不滚开,打死勿论。?网 ? ”
望着绝情的父亲,望着轰隆关上的朱红大门,梅映雪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嘴角滑下了一丝的血线,合着落雪,瞬间变成了冰挂。
从心往外凉了。
父王不要自己了,可是这是为什么?自己从未违拗过父亲的意思。
犹记得十三岁入宫那日,父亲坚持跪送,说自己是天命凰女,早晚会问鼎中宫。
犹记得十八那年,元后仙逝,自己成为继后,百官朝贺时父亲那欣慰的笑容,可是为何?
曾经虽不得帝宠,还有太后祖母的疼爱,还是父亲的骄傲。
原来都是一场梦。想在大门外给离世的祖母磕个头,都不能。梅映雪仰头望天,老天为何待她如此残忍。
就在这一刻,梅映雪的心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温度。
高门外,大雪中,梅映雪的身子凄然倒下,生无可恋,不如归去。
一身素缟与天地一色,融入飞雪当中,不再沾染这世间的半点尘埃。
真是个傻人儿,活的如此纯粹,还真是人如其名,本就不该是这尘世间的人吧。
苏雨桐抬手揉了揉眉心,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无量天尊,娘娘既然醒了,那贫道告辞了。”
嗯?贫道?苏雨桐忽闪了忽闪长长的睫毛,斜眼旁顾,果然看床前站着一个谪仙般的道士。
“多谢道长救了我家娘娘。”
顺着声音,现了一个满面愁容的小丫头。
嚯嚯,苏雨桐心里呐喊,好惨那,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笑的是自己这缕它世亡魂还活着,哭的是,怎么比前世还不济,竟然是个冷宫的皇娘。
它世还能离婚,这一世,呜——,难道要老死冷宫不成。
她从不愿认命,可是为何命运总是待她如此的薄情。
最终忧伤还是战胜了喜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娘娘,您要是总这么想不开,梅香可怎么办?”
凉拌。苏雨桐心里冷哼,她哪知道怎么办?她若是有办法,还用来这里?
“娘娘,请听梅香一句,您可不能想不开呀,虽说如今夫人不当家主事了,可是还有世子爷呀,年关将近,等世子爷回来,世子爷一定会想办法帮您完成心愿的。”
苏雨桐被梅香哭烦了,都混到了这般光景,你不再提这个倒霉的称呼,让自己安静一下行不行啊?
就在这时,苏雨桐躺在床上一颠,破落的房顶刷刷的落下灰土来。
“怎么回事?”
苏雨桐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梅香赶紧跪下,捂住了苏雨桐冰凉的手。
“娘娘莫怕,今天是腊八,各家都在放鞭炮呢。”
嗯?各家,苏雨桐瞬间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各家,那这里就不是冷宫了?甚好,甚好。
望着自己主子不停变换的神色,梅香非常害怕。
“娘娘。”
“梅香,既然你我相依为命,就莫要再提那个恼人的称呼了。”
这傻妹子,衷心到是衷心,只是太没眼色,对着废后一口一个娘娘,不是给人添堵吗。
摸了摸咕噜噜直叫的五脏庙问道:“有吃的吗?”
梅香的脸扭曲了一下,苏雨桐艰难的坐了起来,不用回答也清楚了。
还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堂前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
“小姐,我,梅香没用。”
苏雨桐摆了摆手,深吸了两口气,不知道躺了多久,有些头晕,需要缓缓。
“既然是腊八,说不定有大户人家施粥呢,不如我们去看看。”
梅香哇的一声哭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小姐多好的一个人,居然沦落到了要去要饭。
赶紧跪下,死死抱住了梅映雪,现在已经是苏雨桐的双腿。
“小姐,还是梅香去吧,小姐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卑贱的事情。”
苏雨桐眼圈儿一红,好人那,都到了这般地步,还为主子着想。只是太窝囊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喜。
伸手把梅香给拉了起来,“躺久了,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屋子的霉味儿,鼻子痒痒的,特别想打喷嚏,还打不出来,十分的难受。
不等梅香琢磨明白今天小姐说话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苏雨桐已经摇摇晃晃的率先出了屋子。
先在院子里逛了逛,看看万一有个不好,哪里好逃命。苏雨桐戳着自己的太阳穴自嘲,自己不会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
这是一座荒园,还真不小,残破的房子怕是有几十间,一股幽香传来,顿时让人心情舒畅不少,残垣断壁间,竟然还藏着一个梅园。
几株早梅峭立枝头,彰显着勃勃生机。不由得让她想起了身世凄惨的这具身体前主人。
苏雨桐握了握拳头,梅映雪呀梅映雪,你且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好好活着的。
出了门苏雨桐才真的体会到杜甫老爷子的辛酸,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鞭炮放的山响,只为了驱邪避秽的好彩头,却没有人愿意施舍一碗薄粥行一善果。
突然一阵孩童的啼哭,惊的苏雨桐心头一颤,她是个爱孩子的,只是不知道那遥远的时空彼岸,被自己救的那孩子如何了。
地上摆着几个泥人,一个小男孩正在地上打滚。
“爷爷,我要那个老虎我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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