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首峰。
没入云端的巍峨山峰不逊于宗门的任何外峰,沿着松林遮蔽的青石路一径而上,阶阶青石板铺成的台阶长绵似乎看不到尽头,石阶长约三丈每凳皆是,在这样的登山路上,来往着笑语的青年少女,他们都穿着宗门的服饰。
石阶路上的所有老者都看在眼里,无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身旁的人不时与他问好,他每到这时都会满意的一笑,轻抚自己那已白的胡须,身子臃肿的在石路上挪动着,看上去有些滑稽,可谁也不敢有嘲笑他。
平于世今日来聚首峰,是为前日交易坊的事情而来,眼中打量着有些日子不来的聚首,身前的大殿在愚峰也有一座,不过俨然没有跟前的这座带着威严气息。
从踏过最后一阶石梯,他就远远的看着聚首峰上的所有,五根粗如一人合抱才揽的过来的锁链,牢牢的拴在云雾遮半的擎天柱上,在那锁链连接的雾霭之下不知为何,隐隐传出着阵阵的吼声,他的眼神略微一动后,转向了那些白玉石阶,阶阶横在殿门前面。
见到雍容慈目的老者走上前,殿前的守卫弟子赶忙上前问声,齐声道:“见过平师叔。”
“免了免了,你们师父是不是说我来了,让我直接进殿找他啊?”平于世摆了摆手,那双慈目上的眉缓缓展开,笑道。
“师叔您怎么知道的?”旁边的守卫全是一副惊讶之色,其中的一个守卫问了一句。
“猜的,猜的。”平于世很随意的说道,然后一甩袖袍,将双手负于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只留下身后的几人如遭雷寇。
一丝丝的源气涌动着,从每一个毛孔涌入进身体,感受着身体每一处的变化,少炎云在握的拳头紧了又紧。
起初还在天空隐隐作祟的雷电,此时也收敛的没有了踪迹,庭院也是归于平静,微风如往常一样吹过。
举手抬足,便有股源力随心而动,只是眼下并没有测试源力的东西,不然少炎云真想试上一试。
多少年了想着这一天的到来,终究是没来的太晚,这个心底藏了太多的少年,在黑暗中笑了又笑。
初升的朝阳透过天边的云,又透过那屋子的最后扇窗,寸寸屡屡的撒在屋中,刚好照在少年睁眸的脸庞上。
从轻浅的带笑到眉头紧紧地皱起,谁也不知少年心底那短暂的悲伤。
站起盘坐了一夜的身子,少炎云三两步便走到了窗前,如纱的雾茫遮住了远山,洒在脸上的阳光是天亮的第一束,像一双母亲的手轻抚着她的孩子。
一晚上的收获,让少炎云心中多了分清明,一个勾动世间的不泄秘辛,牵连着一条他将要走的路。
氏族在自己离开后消失了,任何的族人都失去了音讯,以后的路自己会走多远,任重而道远么。
抬头的那一刹,少炎云的心中出现了很多以前不敢想的,只是因与果当真是世间逃脱不了得。
愚峰的庭院落在半山腰处,用意自然是因宗门弟子,每天清晨云雾绕峰,散在石树间,又缥缈在院落里,于修行不外是一种好处。
后山人极少,平日峰门召唤弟子吩咐事情,后山都是晚到,路程远不说,传话能不能到都是问题,后山渐渐变得没人住了,也就有了现在的愚峰后山几乎没人。
晨雾还未散去,房门却被打了开来,少年精神满在的走到庭院,似乎与前日好像换了一个人,低下去的身子随眼眸一动,一柄系有玉坠的试剑便被缓握在了手中。
试剑如风划过,似割云又似流水,断的是云雾,舞的若流水,尽管剑姿恍人,却在一旁的人眼中满是破绽。
“这后山,可好久没人练剑了。练剑也就罢了,此情此景此剑法,一般人可真不会想到,你觉得呢?”
剑未收手声却起,少年依然持剑破绽百出,未回声作答,只是有意让剑招略快了几分。
“有人想见却见不到,还不是没有的事。我的剑虽乱,可是有人以为乱才乱的?”未久剑停,沉默无声,少年转过头去,负剑于背后,于论剑的少女面面相对。
余韵不知不觉到院中,少年并未在她说话前察觉,究竟是握剑入神还是少女缘故,他心中清楚得很。
不过此时他却真的入神了,余韵换下了昨日的衣裳,明确说是现在换上了宗门服饰,而且还颇为合身的样子,并不像是初次穿着。
“好一个乱剑辟剑法,烟师弟剑法可不是那么好开辟的?”余韵莞尔一笑道。
“烟师弟?”
“没错,从今天起你我既是同门,我比你早入宗门,自是你的师姐,师弟称呼你有什么问题么?”余韵笑眯眯的看着少炎云,俨然一副师姐看小师弟的模样。
“没有师姐。”少炎云略微一顿回道,在交易坊他就听到执事中的那个男子,曾称余韵师妹,看来眼前的这位自己真得叫师姐了。
“啊?”余韵也没料到少炎云回答会这么干脆,于是转开话题。“你手中的那把试剑,以后就是你的了,每天你要做的就和你刚才一样,我还打算手把手的教你,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我从小习过剑,懂得基本的剑招与剑势。”
“嗯嗯。我看到了,所以。”余韵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本剑籍,递到了少炎云手中。“这本剑籍是宗门最初要学的,以后无论你选何物为武器,都会从中获得很大的裨益。宗门以剑为宗器这你也该知道吧,看你对剑有独特的认知,现在就有开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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