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儿忽然依偎进边云决的怀里。
不远处,有军武正在将战死的战友抬放到远处沟里。
边云决神情肃然,目不转睛看着一切。
大部分死去的人,肢体皆不完整。他们的眼睛闭着,仿佛只是一场黎明前的沉睡。
边云决本来以为会被引到下榻休息的地方,但是打开帐篷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是熊罴的军帐。
军帐内,一头沧澜巨兽的兽皮平铺在粗糙的土地上,头身缓缓延伸,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狰狞头颅挂在座椅上。
由此可见军帐主人的粗犷品味。
……
另外一处大帐里,帐内布置极为明亮。一张长桌横在中央,上面布置有地形图以及哨岗、阵地和士兵的分布情况。旁边有兵器架和案台。案台上,摆满了信函、白纸以及书绢。而兵器架上,则孤独的伫立着一把银白通透的方天画戟。
一个身披铠甲的老者,身材高大,面容愁苦,下巴极长,两束长长的灰白色眉毛从额头垂下。他站在长桌前,半眯眼睛,紧皱眉头,无声的沉吟,细长的指头则在长桌上有节奏的敲动着。
帐外,熊罴未见其身,先闻其笑。他风风火火,宽胖的身材几乎是紧挨着帐篷的皮墙走了进来,带起一阵大风。
熊罴看着高瘦老者说道:“大哥,什么事情唤我?”
老者正是龙骑军大统领,狴犴。
狴犴将一封书信递给了熊罴,熊罴看了两眼,便将书信按在桌上,道:“唉,洒家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了。怎么做,大哥你一声令下。”
狴犴声音沉柔苍老,道:“内城是铁了心不会派支援过来了,看书信上隐晦的意思,甚至是希望我们刻意增大一些伤亡。”
熊罴骂了一声娘,道:“晦气,晦气!别人是血肉之躯,偏偏我们就是铜筋铁骨?要我说,咱们也别领着儿郎们在这里跟妖兽死磕了,谁没有两个眼睛一双腿?跑他娘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狴犴叹道:“二十年了,它们在十万大山内终于呆不住了!”
熊罴摸摸光头,捡起桌上那封书信放到大脸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之朝书信下方的红色城主印信呸了一口,道:“洒家真是看不惯!这功夫,上面的人还有心思玩外交艺术。妖兽来了,大家得一块儿完蛋!”
狴犴说道:“你等下回去,将你西南角的人马收缩,把口子放大一些。”
熊罴道:“大哥!这样的话,你的人伤亡可就会加大了。”
狴犴摇了摇头,两束长眉随之摆动。
熊罴说道:“大哥,小弟说了!照目前这情况,妖兽是真要从十万大山出来了,依靠屏山是守不住的!我们最好退回云州,依城而守。没道理让儿郎们白白流血一群虫子却躲在城里面快活!”
狴犴说道:“你也看了信上说的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熊罴嘿了一声,然后准备离开。
这时狴犴说道:“听说你留了那两个客人?等下你把他们请到我这里来。”
熊罴摸摸光头,笑着说道:“大哥,你知道我,其实我是想认识两个新朋友。”
狴犴开口:“熊罴……”
熊罴道:“得嘞!大哥说的话,小弟哪里敢不照办?”随即做了个揖,离开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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