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林庄园内,一座千丈高的山峦伫立,山峦之巅顶,一颗参天般的巨大松树,屹立着于此,松树的根部,像一条巨龙的爪牙一般,深深扎根入山峦顶尖之处的土壤之中,这让这棵松树与这座山峦,就像是一种命运的共同体,不可分离、分割。
巨松奇高无比,远远间望去,给人一种耸入云端之间的直觉,仿佛它就在云端之上、青天之下,让人不禁遐,若是夜晚望此松的话,是否它就在星辰之中、苍穹之间。
这棵松树枝繁叶茂,遮天而避地,雄伟而壮阔,几乎要将这一大座的千丈山峦,给覆盖起来,难以想象这是一颗活尽多少年的松树,如何能够如此巨大,大到可以遮盖着一座山。
此时的松林庄园,宁静而清幽,平淡而沧桑,在松林庄园内,最美的风景,无非就是山峦巅,这棵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的古老巨松,微风吹着这棵巨大的松树,时不时就会有一支支如细针般微微发黄的松叶,在随着重力沿着空气,漫不经心的飘落下来,给人一种落叶要归根的感觉。
在巨松之外的松林庄园门口处,一道身着白色院服的学生,一边潜心的观赏这棵巨松,一边慢慢往巨松的脚下飞近,此人正是齐凡。
从离开学院去魔妖祖域,时隔一年多了,齐凡望着还这般苍劲有力的巨松,心中突然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仿佛投入到一种温暖的怀抱之中,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如何来的,至丛他离开那个牛头村、那个阴阳心苑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可这一次不知为何?居然出现这感觉。
这种感觉一浮现,齐凡就不禁想起过往的种种,那些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惨不忍睹的悲伤情结,不禁泪眼朦胧。
记得十岁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快乐,可以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有家有父母照顾着,有大哥有妹妹陪伴着,不必在意很多事,也不必担心很多事,可以肆无惮忌的玩耍,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至丛某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而且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变得让人都不明白原来的自己去哪里的?也许是青天之上、九霄云外中,也许九泉之下、地狱深渊处,所有快乐都远离他而去,仿佛过去和现在之间,并没有多大的联系,而是有着一种一刀两断的知觉一般。
是的,也许岁月存在的任务,就是要不断的埋葬,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故事、还有曾经的历史,没有什么可以永恒,永恒的代表就是不断的流逝,流逝方是永恒的进行曲,没有之一。
记得在一个晴朗的日子,他嘴边叼着一颗笔直的青草,躺在树干偷懒、乘凉,时常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正忙碌栽种桃树的齐姗和吴清舞两个,此刻却连她们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过得怎样?都不能得知,心中满是酸楚和无奈,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年种下的桃树,现在如何?真想回去看看。
也就在那一天,母亲死的,大哥也死的,齐姗和清舞不见的,自己也差点没命;本来以为父亲还在,自己还不算孤独,可第二天,父亲葬下母亲和大哥之后,也为自己筑了一座坟墓,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三天之间,只剩下一个十岁的自己,不知何去何从,茫然而不知所措,因此只能一个人在世间,孤独的乱闯,好像很孤单,却又不觉得,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可能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
也许当孤独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不再孤独。
让过往放映一片,齐凡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至丛凡间界来到修仙界开始,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仿佛只是一场梦似的。
梦中,好像是麻木的活着一般,没有太多的感触,也没有太多的感慨,更没有太多的灵悟,只是前进,只是奋斗,只是修炼,只是变强,其它的,就像灰灰湮灭的残影一般。
梦醒,还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脑海空空如也,不知曾装过,该装些什么,一片朦胧,一片混沌,一片迷茫,一片困惑;这大概是没有认识自己、知道自己吧!是的,知人难知己更难。
也许只有梦中惊醒,岁月催人老的可怕,他可以让一个童真的人,变成一个像老人般的青春。
带着万千的愁绪,带着远去的五年,再看一回曾经的自己,齐凡不禁想到以前的我,是否认识现在的我?又能否认识以前的自己?岁月的鸿沟是一种罪,最让人陶醉。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深夜,夜空中,繁星点点,散发引人瞩目的光辉,是那样的美丽,是那样的和谐;那时,他和父亲坐在阴阳心苑的庭院门前,他们一起乘着凉风,望着星空,看着大海,任海啸声不绝于耳,随微风不停铺面吹来,天上流星还是如往常一般,来临,去逝。
耳边却只有一缕缕不知名的愁绪传来,如在飘悬一样,如在当阳一般,仿佛是一种放下,仿佛是一种拿起,又仿佛是一种渺茫,或者更是一种释然、一种决然;那不是什么,那是一段段父亲若有若无的深意诉说,可惜的是,那时的还是一个孩子,不明不白的人。
夜色不朦胧,漆黑得让人清晰,天上繁星闪烁,照映在壮阔的海中,海水一浪浪涌来,像是在显示生命的澎湃一般,活泼有力;此时,海如镜,天如脸,只是镜中找出来的脸,只有一点一点诱人的星光,发着令人深思的辉芒,再也没有别的,原来天是如此的神秘。
是的,天是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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