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圆念一声“阿弥陀佛”,向证本道,“武林大会与我佛门中人何干,你自不必萦怀,况且嘈杂之声更能锻炼心性,定力高下立判。证本,你在我诸弟子中悟性最高,但凡心却重,专注武功而荒废佛法,那是本末倒置了。”
那证本本来有心上山一看,见心圆如此说,只能合十道,“师父教训得是。”
心圆问证本道,“证本,你这些年游历山川,见识广博,且来看看这位女施主,可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
证本刚才就听到寺内僧侣提起住持房里睡着个女子,听师父吩咐,连忙来看,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师父,这女子并非生病,而是中了邪派的功夫,被吸走了身上的精气!”
“此话怎讲?”
“师父,弟子前几日下山时路过一处偏僻村庄,村中正在大办丧事,见弟子路过,便拉住弟子帮忙村民超度亡魂。村长告诉弟子,村里前几日接连失踪了好几位未出嫁的少女,前日村里有个闲汉去山下砍柴,捡到一只戒指,回来一认,正是一名失踪女子的。村里人便一起出动去那边寻找,就在捡到戒指的附件发现一处泥土曾被翻动过。大伙儿一起挖掘,结果挖出来三具女尸,各个脸色灰白,如同被吸光了身上所有的精气。村里以为遇到鬼,见到弟子便要弟子帮忙超度亡魂顺便看看能否帮忙驱鬼,生怕村里还有女子要遭难。弟子在义庄里见到了那几具女尸,就如同这位女施主一样的情形。”
“那你怎知这些女子是死于邪派功夫之手?”
证本犹豫良久,忽然跪了下来,“师父,徒儿做了错事,那凶手其实就在我上封寺中”。
心圆就算定力再高也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告诉老衲,哪名弟子是凶手?”
“不是寺里的弟子。”
“是崔燕儿,是,是崔天魔的女儿,崔燕儿!”陈绚宁就在这时醒转,断断续续地插言道。
心圆见陈绚宁醒转,松了口气道,“女施主你醒了,你认得凶手是崔天魔的女儿?”
陈绚宁有气无力恨恨地骂道,“就是化作了灰我也认得她!”
“女施主且莫激动,可觉得饿吗,要先喝点粥么?”
陈绚宁的肚子早已饿得没有了知觉,端起粥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腹中略略温暖了些,手脚却依然冰冷,“老和尚,你这寺里有密道你知道吗?”
心圆点头道,“有,老衲的禅房里就有一个入口。”说着看向跪在地上的本证。
本证又磕了个头,“师父,如这位女施主所言,凶手只怕正是借了我寺中密室的崔姑娘,弟子当年与崔天魔有些瓜葛,知道他有一门香木神功,可以吸人精力提升自身内功修为,而那崔姑娘弟子一看她的面色就知道她近来就在使用那法门。”
心圆白须微微颤动,“本证,那你在寺中怎可收留妖女住宿?而且是在密道之中!”
“崔姑娘前些日子是跟着吴天罡师兄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个不声不响的青年人,吴师兄与弟子同门学艺,在他百般拜托之下,弟子才安排了他们在密道中住宿,那时候师父正在南台寺讲经,弟子擅做主张,没想到结果是引狼入室,害了许多人的性命。”
陈绚宁盘膝坐在榻上,一面运功与寒气相抗,一面听本证和心圆的对话。这时也插言道,“现在看来吴天罡老前辈也是被崔燕儿这个妖女害死的。”
本证惊呼一声,“吴师兄死了?”
陈绚宁一五一十把柳英杰出殡时遇到凶手的细节一一说了,又说了自己被崔燕儿擒住关押吸取精力的经过,说到后面寒气又再发错,牙齿咯咯直响,内力说什么都提不起来。
心圆顾不得男女之防,手掌在陈绚宁背上一抵,运气输送给陈绚宁,陈绚宁只觉一股热气从背后传入身体,慢慢流转至全身,这才渐渐止了寒意。但想要运自身内功配合,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陈绚宁不觉泪如雨下,“没想到我成了一个废人,武功全失了。”
“女施主不必哀叹,武功不过是身外之物,有武功未必活得滋润,没武功也不见得就不能生活。”心圆在一旁悉心开导。
“老和尚你自己武功高强,却在说风凉话!”
心圆不以为忤,“老衲是方外之人,说话令姑娘费解了,姑娘是黄山老人的门徒吗?”
“嗯,黄山老人是我师祖。老和尚你徒弟叫吴天罡前辈的师兄,那你也是少林派的么?”
“老衲只负责为授课本证授课,他的武功不是老衲教的,老衲的武功是衡山派的。”
陈绚宁想要睁大眼睛以表达吃惊的程度,但要做这个动作也是需要体力的,显然陈绚宁没有这个体力,只能退而求其次张大了嘴巴,“那潇湘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心圆换了一副面孔,神色凝重地回答,“老衲是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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