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清疑惑道,“外婆,既然取得绿玉钗后,又过了那么多年,江海天为何没有对我王家下手,去夺取紫染石呢?”
江月蓉一哂,“他何曾不想,只是不能。王氏不比女子相传的那一脉,其在朝廷中有极大的威望,江海天不敢胡来,便想要依样画葫芦,等女儿长大了,将她嫁入王家,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夺取紫染石。”
王羽清叹道,“江海天深谋远虑,王氏身在明处,早晚是要吃亏的。”
陈绚宁一拍大腿,急道,“哎呦,不好,这么说来,难道外婆你和清哥的~家人,还有过什么往事吗?”
江月蓉神情忽明忽暗,“在我十岁那年,连姨母张悦卿也生病过世了,那时候江海天在江湖上闯下了很大的名堂,自号海天散人,所结的仇家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年,有一伙仇人乘江海天外出,潜入江家宅邸,将整个江家,无论男女老少屠杀殆尽。所谓的现世报,大体就是如此吧!我被一个黑衣男子拍了一掌在胸口,又被他一剑插入肋下,他以为我死了,便没有再补一剑,否则,嘿嘿,也就没有后面那许多腥风血雨了。我忍着剧痛,趁乱躲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上,才躲过了一劫。江海天三天后才赶了回来,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我救了出来。三天里我滴水未进,伤势又极为沉重,肋骨断了四、五根还只是外伤,胸口所中的那一掌却极为厉害,连我的心脉都震伤了。江海天看我奄奄一息,急得头发都白了,他那时候,也才不过三十多岁而已。为了替我疗伤,江海天每日都为我输送真气,又带着我走遍名山大川,寻医问药。从此江家没落,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我那时虽然仍旧仇恨江海天,却也越来越依赖他。”
“所以江海天是为了外婆你,才没有再花精力去夺取紫染石的吗?”陈绚宁慢慢觉得,这江海天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至少他还是爱着女儿的。
江月蓉轻轻“嗯”了一声,有些出神,“到我十六岁时,我的内伤还是没能痊愈,却越来越沉重,江海天每天坚持替我输送真气,也衰弱得很厉害。终于,他的香木神功激烈地反噬起来,使他完全陷入了狂乱。他看着我,竟唤出了我姨母的名字,悦卿,他虽然一开始是出于利用,但最后却爱上了她,可怜我母亲被他亲手杀死,姨母却还爱着江海天。一瞬间我的仇恨又都回来了,我拔出他常带在身边的切肉短刀,一刀就刺了出去!”
陈绚宁和崔燕儿同时“啊”了一声,为这场人间惨祸感到不忍。
“可是他虽然神智不清,武功却还没有完全失控,短刀被他一把夺过,他的手又烫又红,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低头就来亲我。”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静听江月蓉述说道,“他把我当做了姨母,我浑身无力,如何能够反抗,只能拼命唤他,一面用力去推开他的手。结果,两只手齐齐相对,我从小跟他练习香木神功,内功与他一脉相承,一下子就感觉所有的内力都奔涌起来,浑身上下都注满了真气,而他也安静下来,恢复了神智,睁开眼,一脸的惊讶。我们就这样运功了三个时辰,我的内伤竟然痊愈了大半,而他也精神了许多,疲劳一扫而空。”
“益气之法”,王羽清与崔燕儿对望一眼,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
“不错,就是江海天后来称为香木神功益气之法的修炼方式,是我们无意之中试验出来,再摸索完善的。”
“可是,我爹说这益气之法,应是情侣二人合练,要,要情爱相通的!”崔燕儿沉吟道。
“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江月蓉干枯的面皮上闪过一丝赤红,“我们试了多次,感觉始终不得其法,第一次的成功也许有太多偶然,最大的可能便是江海天把我当成了心里爱着的亡妻,而我却太过虚弱,年纪又小,没有太多的杂念。为了试验推断,江海天,他对我使用了催眠魔音,让我忘记小时候的一切悲伤,接着他又催眠了自己,让他眼中看到的,是张悦卿……有悖伦常,是不是?”
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这对父女之间既有“恨”,也有“爱”,还多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畸形的“情”来。
“我的伤势很快就痊愈了,内功更是突飞猛进,江海天的武功也变得极为了得。但是,渐渐的,他看我的眼神变了,无论是否行功,他都把我当做张悦卿看待。我生怕再相处下去,他就要不受控制,做出qín_shòu行为。忐忑之下,便在某一个夜晚悄悄离开,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去了,临走之前,
还拿走了属于王婕一脉家传的绿玉钗。”
“江海天没有来追吗?”陈绚宁担心道。
“怎会没有,但我既然铁了心要避开他,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发现,我一路易容换装,不露行迹,终于摆脱了他的追踪,从此消失在渺渺人海之中。”
“那江海天人呢?”王羽清问道。
“他的后半生都用来找我,但当他找到我时,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把已经被香木神功销蚀入骨,临近崩溃的海天散人关在了一个山洞里,直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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