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开凿出的石质栈道向下走,手电照射范围有限,远处尽是黑暗,我不禁有种永远走不到头的错觉。周夜在前面大步走着,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我和赵木只得紧紧地跟着他,不知不觉竟走了不短的距离。
越向下走,越有种莫名的阴寒之气,这种寒气并非温度上的严寒,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就像黑暗中有人恶狠狠盯着你一样,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木,有没有感觉这里温度越来越低了?”我问我身后的赵木。
赵木摇摇头,说只是感觉走得更深了。
这时,周夜停了下来,他用手电仔细照了四周,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知从哪里开始头顶多出了一根锁链,斜斜的扎入了身侧的石壁上,这里显然不是尽头,我将手电对准脚下深坑一般尽是机关的“石井”,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下面的地表。
“看来出口就在前面了。”周夜也不看我们,而是加快了脚步向下走去,我和赵木紧随其后,很快我们就见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
这石门上有着兽头图案,我仔细看了看,赵木觉得眼熟,我心下了然,告诉他,这是狴犴。
传说中龙生九子,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饕餮、狴犴、赑屃、螭吻,另有说法为:赑屃、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趴蝮、睚眦、狻猊、椒图。不论是哪一种说法,狴犴都是龙之九子之一。狴犴,又名宪章,形似虎,它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狱门上部那虎头形的装饰便是其遗像。传说狴犴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囚此除装饰在狱门上外,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将狴犴装饰在狱门上,可以增强监狱的威严,让罪犯们望而生畏。
赵木点头,随即又摇头,“老陶,这不对啊,这可是墓里,怎么会有监狱的玩意儿?”
我想了想,说,“或许这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古时候的罪犯作为陪葬的奴隶也是正常的。这个墓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许这么做别有一番深意。”
赵木算是同意了我的观点,说,“你选修的专业没白学啊。”
周夜不理我们两个胡侃,他仔细打量着墓门,这个墓门看起来就颇有厚度,想弄开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看来是要撬开才行了。
我和赵木一起,站在周夜两边,三个人使尽了全力,总算是把这经年不开的石门撬出了一条勉强能侧身挤过去的缝,但这也已经足够了,只要将这门推开便可以了。赵木刚要上前去推,周夜却急忙将他拦住。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你怎么……”
不待赵木说完,周夜冷淡地说:“可能有箭弩。”
在墓中常常会有隐藏在墓门之后的机关,一旦盗墓贼推开墓门,后面的箭弩就会启动,其威力可以轻松将人射个对穿。
赵木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被周夜拦住,否则万一真有机关自己这条小命也就交待在这里了。当下便后退几步,躲到了门的左侧。
周夜站在门侧小心的用撬棍将门推开,幸运的是并没有任何的暗器机关。我们持着手电筒走了进去,我走在最后,周夜和赵木进去后似乎都愣了一下,尤其是赵木,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我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忐忑,提心吊胆的进了墓室,看清眼前景象后,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一片磷光闪烁,骨质的颜色铺了一地,似乎不挤满整个眼眶不罢休。这一间墓室里,放的不是别的,纯粹是一个个惨白的人头骨!
“这……”我也被吓了一跳,这地方简直就像是屠宰场,地上干涸的血迹颜色尚存,数不清的头骨胡乱地铺了一地,根本没勇气在这些头骨中间走过去。
周夜倒只是在最初惊了一下,现在已经淡然自若地看着那些死人头骨了。我和赵木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勇气,我努力忽略这里阴森的感觉,打量这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似乎是封闭的,像是一个石头监牢,墙壁上尽是鬼差之类的浮雕,就像一间地狱里的监牢一般,四周有着零散的陶罐,再无他物。
“周夜,这里似乎是封闭的,看来咱们是出不去了。”我不禁有些泄气,难道要陪这些殉葬的人死在这个鬼地方不成?
周夜没有回答我,而是仔细地看着这间墓室,看着看着,他突然说了两个字,“不对。”
我和赵木忙问他怎么了,周夜单手托着下巴想了片刻,仿佛不确定什么似的,说,“这里的确没有另外的门。一开始这里是没有门的。”
“那咱们现在这是在哪?不会已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吧,还是又困在哪里了?你倒是快说啊。”赵木一下子急了,我也有些毛骨悚然,这里原来没有门?那我们进来的门又算怎么回事?
周夜似乎确定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和赵木,“放心,咱们能出去。我之所以说没有门,是指这里在建造时,也就是这些头骨还不存在时门是不存在的,当这些人死后才有了这门。”
赵木一时还是想不明白,我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我立刻说了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是在建造时,为了防止这些奴隶或者犯人心生恐惧或逃跑,这里只是作为通道存在,让这些人在这里往来搬运材料,等到基本要完工之时,再着手将这里改造成一间墓室?
周夜点点头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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