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去意已决,贝尔兰终于放弃了劝说,她打开门,向身后的少女看了一眼,却只看见她孤单的背影。
“再见,姐妹,我会替兽神思念你。”
门被沉重地关上,室内只剩下微弱的烛光。
这是一间墓室,雅思塔为自己准备的墓室。赛芙琳忒已经被埋葬在圣山脚下,她没有办法去到那里。只能在穆维恩的领地内寻觅一处永眠之所。
在她的手里,是一颗不起眼的药瓶。瓶子里装着半杯白色的半流质物体。
“赛芙琳忒,我说过,会陪你演到落幕……”
帝都,贵族区。
在一座充满古风的住宅内,一对父女正做着最后的道别。
“女儿,你准备好了?”
“是的,父亲。”苏明斯忒穿着一身白衣,跪坐在一间不甚明亮的房内,“女儿不孝,不曾婚育,无法给父亲您带来晚年的欢愉。苏明家恐怕要绝后了。”
屋中的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闻言哈哈一笑,“这个女儿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一直都是为父的骄傲,哪怕是你现在的决定。身为武士为主君尽忠是深深刻印在脑子里并用身体付诸于行动,为父尊重你的选择。你死之后,我会在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做继承人。”
苏明斯忒闻言,深深地向自己的父亲鞠躬到底。
“女儿去意已决,还请父亲大人亲自为女儿介错。”
老人缓缓点头,他站起身走到一侧。
听着屋外池塘的流水声,苏明斯忒回想起自己的过往,为了振兴家族,她毅然加入赛芙琳忒的骑兵团,从底层干起,兢兢业业,从未逾越过自己的地位。唯有那一次,她决定彻底维护女皇的意愿,和对手艾萨芮恩在林道上拔刀相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赛芙琳忒,君主的意志就是她行动的标准,君主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苏明斯忒从未有过自己的意志,也从未反抗过赛芙琳忒的决议,时至今日她从未对自己所作所为而后悔。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赛芙琳忒会离开的这么突然。
当她将消息带回给菲安丽雅时,也得知了这一噩耗。
“女皇辞世,她唯一的养子继承了这个帝国。”
悲痛过后,苏明斯忒意识到,自己已再无留恋。
“女皇万岁!”
扯开衣服,她毫无留恋地举刀切腹。
时间从来不为发生的事停止过脚步,随着皇帝的成长,赛芙琳忒同期的人渐渐老去,新一代人成长起来,逐渐接过他们的重任,继续维持着国家的运作。
三十年后,正直壮年的帝国皇帝率军联合教廷军在北方边境再一次大破兽人,扼杀了它们企图南下的野心。
他站在属于兽人们领土的腹地,仍凭来自北方的冰雪吹打。
“陛下,这里风大,还请回帐篷吧。”他的禁卫军团长,同时也是自己奶兄弟侍立在旁。十年前,他接替了自己的兄长担任皇帝侍卫一职,而他的兄长,则接替了父亲帝国后勤部长的职位。
他的胞妹,也如愿嫁给这位皇帝兄长,颇受恩宠。
霍夫顿一家自上而下一门荣宠,成为最受皇帝器重的家族。
“三十年前,我的母亲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帝国的军队攻破兽人防线,大肆砍杀这些敌人。”皇帝指着脚下的土地说道。尽管经过多方寻找,他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生母,三十多年的时间,真相已经掩埋的足够久了。
在找不到自己生母的情况下,他放弃了寻找,将收养自己的赛芙琳忒当做了自己的母亲。而乳母哈米拉成为了三个唯一还在世的母亲。
“是的,我常听母亲说起过她的功绩。”他在一旁点头附和。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其中的难处。我的母亲身为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呢?”赛门斯低声言语着,“传令全军,班师回朝,带着被解救的同胞,还有兽人们的头颅。”
壁炉内发出温暖的炉火,一位老妇人静静地捧着一本书躺在摇椅上,从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依稀还能分辨出她年轻时的模样。
“乳母,最近身体还好吗?”皇帝坐在另一边,后面不远处坐着一名书记官。
纸张铺开,鹅毛笔尖已蘸饱墨水,随时准备动笔了。
坐在躺椅上的正是四颜骑中仅存的白骑士,哈米拉·菲娜尔·霍夫顿。随着昔日的同僚、敌人相继故去,对处理政务越发感到力不从心的哈米拉向帝国议会提出辞呈并得到允许,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挂着贵族头衔的老妇人,每天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回忆往事,种点花草打发时间。
在前不久,她刚过完自己的六十岁生日。
“承蒙陛下挂怀,老身还过得去。”哈米拉微微一笑,“我的孩子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凯米尔将军非常优秀,在对抗兽人的战争中,他还曾用弓箭射死过一只企图冲进禁卫军中的兽人。”皇帝帮自己的兄弟解围说道。“另外,柯菲丝最近怀孕了,御医们希望她能安心静养。这次就没有随行来看您,由红骑士的女儿露娜陪着她。”
“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白骑士欣慰地笑道,“希望那孩子能静下心来修养,别再舞刀弄剑做些危险的事了。皇帝陛下降临敝舍,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吧?”
“是的。”赛门斯点头承认,他向身后的书记官示意,对哈米拉说道,“我想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
“你的母亲?”
“我指的是希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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