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气宗上空,来自四大宗门的威压如黑云压城,一尊尊阵法开始闪烁,有剑山宗带着绞杀之意的剑阵,也有兽魂宗仰天咆哮,带着洪荒气息的兽魂阵!
本心道人长叹一声:“贫道道号本心,所做之事皆是由本心而起,既然没有见过诸位所说的道锦,那就是没有,所以如果要战,合气宗何惧?”
回荡在合气宗弟子的心中,本心道人的话如同一颗火星,点燃了每一个弟子的不屈的战意!
“辱我宗门,死战不休!”
“辱我宗门,死战不休!”
“辱我宗门,死战不休!”
……
那些可以御风而行的弟子全部飞身而起,在空中结成合气宗护宗大阵,而山上修为一般的弟子也同样结成了另一种阵法,严阵以待。每个人看向侵略一方的几个宗门,眼神里都会带着浓重的愤怒。
“巧舌如簧,如此不识好歹,就先杀你合气宗半数弟子。”五行宗的那个中年人随意开口,那种将合气宗弟子的性命视为草芥的冷漠,也让其他一起来的三个宗门长者为之心寒。
战事瞬间展开,大地之上,无数宝光神通冲天而起,将合气宗的山门渲染成了彩色。
随着第一抹血色的升起,陆雪的心神震动,而方凡,也在这漫天的争斗与杀戮之中感受到了陆雪心中的颤抖!
那是一种渴望的情绪,下一刻,黑发飞扬,陆雪整个人如同魔神降世,在合气宗山门之前,杀戮众生!
这一场大战,在合气宗门前持续了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之中,整个合气宗弟子损失过半,余下的也大都受了伤。
血水将整个合气宗的灵气冲散,漫天的怨念在战场中回荡。
三天之中的所有,方凡一一看在眼中,合气宗弟子守护山门的惨烈,陆雪为宗门杀生入魔,天空中本心道人与四宗强者斗法数次重伤喷血……
“是守护么?”方凡问起了自己的内心。
曾经,无论是精打细算成为账房,还是一心要考中状元,都是他欲保护家族和家人的一种方式,他是弱者没错,但就算是弱者,也有权利为自己想要保卫的事物而努力。
如今,方凡误打误撞成为了阴煞宗的弟子,走上了与原来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也给了他成为强者的可能。
“如果你懂了,那便就此获得我的传承,如果你悟了,那就接着看下去吧。”
阴煞宗老祖说的是两种境界,懂了,那便只是懂了,跟随着眼前所见,感受到了她的挣扎、她的彷徨、她的疯狂......
但若是悟了,则是心中在自我的经历中早已有所明悟,那股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的执着,不惜疯狂……
方凡没有说话,而是不断发问着自己的内心。
“我究竟是懂了,还是悟了?”
画面再次一转,天地间重新回到了安静,战事平息了,整个合气宗如同被巨兽的铁蹄践踏一般,山河处处疮痍。
陆雪苏醒了,这里是合气宗掌教本心道人的洞府之中。她强撑着起身,看到了远处石台之上盘坐着的师尊。
此刻的本心道人,一身的修为早已枯萎,鹤发童颜的样子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皱纹的皮肤,衰老垂死的生机。
“师父。”陆雪拖着重伤的身躯来到了本心道人的身前,她没有再称本心道人为师尊,而是如俗世一般,师父二字,重如泰山。
本心道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在这双眼睛里,再也不复往日的光彩,有的只是生机近乎断绝的浑浊。他伸出了手,想要去抚摸陆雪的头,但终究失去了力气。
“雪儿,为师坐化以后,从为师的蒲团下拿出那片道锦,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咳咳咳……为师一生以本心为道,却不想,为了这小小的道锦,乱了道心,也害了全宗弟子……从此,你便带着它离开吧。”
轰隆之声从本心道人的体内传出,这一刻,垂死之际的他竟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修为也与全盛时期没有任何差别。
但陆雪知道,师父是真的要坐化了。
“合气宗,全宗弟子听命!从今日起,合气宗,解散!本心愧对合气宗先代老祖,愿将自己炼为生魂,与此地诸魂一起,共同守卫故土……”
方凡此刻对本心道人产生了十分复杂的情感,为了一片道锦而葬送数以万计人的性命,但却又甘愿将自己的魂魄在死亡前生生炼出,化为守卫之魂。
那种痛苦,方凡在陆雪脑海中的一段话语中窥见一斑。
“抽出生魂,更甚活人取心,痛在魂魄深处,从此非生非死,不入轮回,除一念尚存,永堕无边苦海。”
也就是说,生魂除了会保存生前坚守的意志以外,在灵魂深处,每一刻都在轮回当初抽炼生魂的痛楚,永无止境,除非彻底魂飞魄散。
“掌门师兄……”
“掌教……”
“老祖……”
合气宗上下,战意已经随着四宗的撤退而逐渐瓦解,剩下的只有看到同门尸体时候的悲戚,此时,掌教老祖的话更是让许多合气宗弟子留下了泪水。
本心道人坐化了,在他将自己的生魂抽炼出来的时候,陆雪留下了眼泪,血色的眼泪!
“师父,您以为我看不出吗?您的魂,受到的创伤,明明就是阴煞决造成的……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雪的双手死死握拳,就连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
本心道人的魂魄不断升空,当他看到陆雪在哭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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