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两个红绿灯,小心观察发现无人尾随,顾飞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像他这种人,万事小心才不容易出大错。就算被人说有迫害妄想症也好,总强过一不留神命丧街头。要是认为和谐新社会就不存在帮派火拼,那就太天真了。
“有什么头绪吗?”他一边观察着后视镜谨慎驾驶,一边随口问道,就好似多年以来遇事都要向舒乔咨询时那样。
然而如今身旁响起的不会再是那把沉稳的声音了。“不太清楚。”舒娆捏了捏眉心,“看不大分明。”
这样啊,那你刚才说的“不一定是针对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就是随口一说。”舒娆敷衍。
既然她不想说,顾飞也不会追问,两人之间就是有这种默契。方向盘一转,前边不远就是高速立交。“接下来去哪?”他问。
“不知道,你随意吧。”舒娆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顾飞一听顿时就有点头疼。是个男人都知道,一般女孩子讲“随便吧”的时候,她心里头其实并不是真的随便,你要是想不出个好点子,后续估计得有够戗。当然舒娆也有可能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毕竟她不是完全意义的、百分之百的女人,可顾飞不敢等闲视之。对女伴的每一个心理活动都要了如指掌,这是花丛老手的必备素质。
“要不,去吃个饭?”他提议,“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舒娆瞥了一眼时间。“你家午饭在早上十点?”
“呃,有时候是的……”顾飞绷紧头皮硬撑。
“我看平时这点上你还在床上跟女人鬼混,连早饭都未必吃了吧?”舒娆冷笑。
“……看到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留点脸。”
“你还要脸?”
“要,我这么帅。”
“……”
最终决定依然是去吃饭,毕竟确实没什么好去处。期间顾飞旁敲侧击了一下,问舒娆是否要暂住他家,得到了比较肯定的答复。
“不然我还能去哪?”她是这么说的。
顾飞想了想,倒也是。两人今天刚回趟366大街就碰到疑似盯梢的,再让舒娆一个人搬回来,他可不放心。要另找个住处嘛,似乎又无必要,还是从长计议吧。
两人去了春品轩,好在时辰尚早不用等位。这家茶餐厅是吃惯了的,出品不算新奇,属于看着不错吃着还行,但又说不上特别美味的那种,因此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顾飞当年尚未发迹的时候,两人常来这儿吃饭,一桌一椅可谓熟悉无比,品一道菜都能分辨出自谁手。记得有次点了个一品煲,顾飞尝了一口立马断定白板师傅刚换了人,把个上菜的清纯妹子佩服得不要不要的,当晚就被他拐上了床。诸如此类故事,简直不胜枚举。
两人分座坐定,很自然地,舒娆问了句:“最近很闲?”
很闲?还好吧。手下小弟没闹出啥纰漏,圈内秩序还算稳定,国际形势一片大好,倒是股市跳水严重一日三惊,不过那不关我事啊,咱又不炒股。
“那么,不用去公司?”
现实中捞偏门不是演黑帮电影,一切以洗白为重;顾飞明面上也是支柱企业的掌舵人,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那么公司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去公司?这种事情他从来就不做的啊。那些高级写字楼什么的,能吸引到他的只有身穿精致套装的ol美女嘛。
“哦。”舒娆点点头。顾飞有些莫名其妙,小娆问这个到底是啥意思?
他还不知道舒娆在水南碰到的那些意外,看样子应该也把舒娆交代给他的查清邱东方后台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否则他断然不敢这样若无其事。可他越是这样,舒娆心里就越来气。这股气憋了有十来分钟,也就筛了三轮茶外加上了三份点心的功夫,舒娆的怨气就基本消散了,转而从心底里腾起淡淡的失落和寂寥,连质问顾飞的兴趣都没有了。虽说舒娆一向脾气很好,但这种有话说不出的感受是她从前很少有的。女性化十足的情绪转变让她十分困扰,却又无可奈何。
连顾飞都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了,她不无伤感地想道。
这个世界还真是善变。
顾飞是这儿的熟客,就在等着上菜的这段功夫里他也没闲着,一双眼睛到处乱梭,时不时发出“哎呦卧槽新来的小妹不错哟”“日那小妹居然在跟个死衰仔调情真是负心”之类的感慨。舒娆冷眼旁观,心想这货还真是敢给我丢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混球这么猥琐。
有舒娆这尊活仙女在,这一桌理所当然地成为焦点,服务员谈论的重点都围绕着这个貌美惊人的女孩,连大堂经理都加入了讨论。
“哎,看见那桌没有?那女的真漂亮。”这是一般性的窃窃私语。
“还好吧。”搭话的是个皮肤很黑的矮个子男服务员,带着“我泡不到所以也就那样”的淡淡矜持。
“瞧那腿,啧啧,这腿我能玩一年!”
舒娆穿着安妮送给她的一件素黄色连衣裙,因为是礼物,她在收拾行李时就顺便带了过来,没想到倒便宜了这些鸡贼的视线。
“德性,把你那口水吸回去行不?”
“啧,越看越漂亮,这女的简直跟那些网络小说的女主角似的。”发言的是个脸色苍白的小男生,一双目光呆滞的小眼睛充分暴露他平时应该看了不少有色小说。
“那这小说的作者肯定有很严重的视奸倾向。”有人在后头搭了一句。
“卧擦勒哥们你简直绝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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