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奎挥拳要取沈心蓝性命,薛青柠情急之下扑到沈心蓝身上,薛大奎双拳出得急切,不得收回,心想要亲手打死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裴霖竟挺身挡了双拳,只见他三人被薛大奎双拳打倒在地,如此变故让他也手足无措。
薛青柠夹在沈心蓝与裴霖中间,伤得最轻,翻身起来,见裴霖口鼻中全是血,仍汩汩往外冒着,双手颤颤巍巍扶住了裴霖,裴霖一声苦笑,断断续续言道:“青丫头……以后……你再不用担心……我……”话未说完,一股鲜血又从口中涌出。
薛青柠握着裴霖双手,一个劲摇头不语,双眼泪水奔涌而出。薛小凤一个箭步跨了上来,急切而道:“青丫头,你不要动他!”言罢,双手轻轻揽着裴霖放平,伸手搭在他的腕上,只觉脉象坚硬好似豆粒,显是心死之象,脑中不由得轰然一声,却见裴霖另外一只手慢慢抬起,抚着薛青柠脸颊笑道:“青丫头……”刚唤了一声,手上气力像被抽走一般,垂了下来。
薛青柠双手握了裴霖单手,嘴中不停地唤着裴霖的名字,薛小凤掰开裴霖眼皮瞧了瞧,但见一片的神丧精亡,一声长叹中轻轻摇了摇头。
薛青柠泪如雨下,一手握着裴霖,一手抓了薛小凤胳膊,呜呜咽咽哭道:“二叔,你做什么?你不要摇头,你快救他,二叔,你救他……”
薛小凤心有悲戚,被薛青柠一声声“二叔”叫得双眼湿润,轻轻拍了拍薛青柠手,却不知如何劝慰:“青丫头,裴霖他肋骨折断,扎了心肺,如今心肺俱损,我实在是……”
薛青柠见他如此,心中好似千丝缠绕箍了她心,思绪如麻,只觉得周身空无一物,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嘴中呜呜有声,不知是哭是哀,俯身揽着裴霖,一手抚着他脸,哭着唤了两声,言道:“你不是说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能要你性命,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裴霖,我以后再不管着你,什么事都顺着你,你要走便走,要回便回,可你不要不理我,你睁开眼,与我说说话,裴霖……”
薛小凤看得心痛,轻轻唤了一声“青丫头”,伸手要搀她起来,薛青柠立时挥手推开:“我知道你讨厌裴霖,人人都叫你神医,你救了刘笑玉,又救了沈姐姐,现在却偏偏不救他。”薛小凤闻言,心中好似被重锤击打。
一旁的沈心蓝也是一片怅然,她向来不喜裴霖,可见他如此身亡,特别是看到薛青柠哭得伤心,也不免心有悲痛,还夹着一丝歉疚,俯身要去抱薛青柠,刚叫了一声“青丫头”,被薛青柠一把推开:“我也不要你理啊,都是因为你,你要不来鹤山坪大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裴霖也不会死,你就不该来,我恨你!”
“青丫头!”薛大奎一声大喝,刚准备向她走去,薛青柠闻声收了悲戚,冷眼瞧着薛大奎:“你站住!你也不要过来!是你打死了裴霖,你打死他,也打死了我,以后你再没有我这个女儿。”说着又转向吕毅,哭道:“还有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每一个人!”说着双手揽着裴霖,勉勉强强站起了身,双眼一黑,又与裴霖一起摔倒在地。
薛小凤一声惊呼,扶住薛青柠身子,薛大奎与吕毅见状都是一惊,上前围在一侧,瞧着薛小凤为薛青柠诊脉,只听薛小凤一声长叹,言道:“青丫头是心伤过度,晕过去了。”
见薛青柠晕倒,沈心蓝虽然身子未动,脸无表情,心中却早已一片波澜,听了薛小凤话,才略略宽慰,突然又听到薛大奎一声暴喝:“你这可恶的妖女!”只见他挥着拳头上来,沈心蓝作势要躲,脑中在一刹那间想到了刘笑玉,又感心如死灰,索性闭了眼,不躲不避任薛大奎来打。吕毅一个斜身,拦住了薛大奎,言道:“薛寨主!如今唐家堡危在旦夕,沈使者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解唐家堡之围才是当务之急啊!”又向薛小凤言道:“薛二爷,你快帮我来劝劝薛寨主。”
薛小凤无心理会此事,低头瞧了瞧裴霖,言道:“已经死了一个,他想杀就让他杀好了。”言罢抱起薛青柠要回大寨,刚走两步,又转回到沈心蓝身前:“沈姑娘,你身上内伤已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清,若不及时疗治,恐怕将来要成大患。”
沈心蓝苦笑一声:“多谢薛二爷挂心,只不过我能不能活过今日还尚且未知,哪里还有什么将来?”
薛大奎瞧着薛小凤与沈心蓝一言一答,心中生起无名火来,一把推开了吕毅,走上前对薛小凤道:“余毒未清?你怎么这么迂腐,整天除了知道救人,还知道什么?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把别人都救了,不是等于杀自己人吗?”
吕毅又上前一步:“薛寨主,沈心蓝虽然是五毒教使者,但她并非作恶之人,还曾舍身搭救笑玉公子……”
“刘笑玉?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来就是刘整的儿子,说不定早就与尼哥王子串通好了,就你还蒙在鼓里!”
“薛寨主,笑玉公子绝不会与尼哥王子串通,当初他在唐家堡……”
薛小凤与沈心蓝说完话,双眼便不离薛青柠,他半生漂泊,一直未曾婚娶,也不曾想过此事,可当他回到鹤山坪大寨,与大哥重逢,特别是见到薛青柠,心中是说不出的喜爱,如今见她伤情如斯,心痛无比,也不理会薛大奎与吕毅的争执,抱着薛青柠往大寨走去。
李护卫正从大寨跑来,迎面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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