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听到张大狗的哭号,群臣瞬间纷乱了起来。
十五万大军,南下?
战事又起?
这,这该如何是好?
兵部尚书韩东海几乎要咬碎牙齿,他原本庄重的面容也有着轻微的颤抖,怒吼道:“说,晋郡有飞鸽可以传书,有狼烟可以送信,还有长城抵御,如何就能丢!了!”
丢了二字,韩东海咬的极重。
张大狗不知道这个高官是谁,但还是知道消息要紧,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喊道:“他们行动太快,长城,烽火台,在第一时间都悉数丢失,而晋都的信鸽,都提前被人毒死,晋郡都督马天龙本想据城而守,但是这次北蛮有众多攻城武器,晋都仅仅抵抗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破门而入。”
一个时辰!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凉,作为汴安城几乎正北的晋郡,它的城池,可是经历了多年的改造,每年都有修缮,竟然在一个时辰之间,就被攻破。
北蛮此次,来势汹汹。
却又不知道,除了卫国公吴靖,和燕王卢定北,帝国之中,还有谁能统领诸军,再次北伐?
户部尚书崔万和清眉儒雅,淡然问道:“伤亡如何?”
张大狗略一迟疑,“小的受命,是第一个向南而走的探子,在我走的时候,城头已破,不过晋都之中,居民似乎安然无恙,士卒则基本被屠杀干净。”
居民无恙?士卒死尽?
这个消息,让不少官员都心中一愣,三十年前,草原骑兵的马蹄之下,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被夺取,这次竟然没有居民伤亡?
独孤宏在搞什么鬼?
“啪!”
原本还在皇椅上思考的圣上,突然间摔倒在地,就此不省人事。
“圣上!”
群臣顿时惊慌了起来,连忙惊呼,满堂的红衣高官,犹如油锅中的龙虾,沸腾地活蹦乱跳。
辅欧阳致远从容不迫,指挥道:“御医,御医!”
张大狗跪地地上,颤颤抖,若是圣上是因为他带来的消息而晕倒,那他可就万死难赎啊。
……
后宫之中,养心殿内,圣上悠悠从床榻上睁眼,却现皇后和太子都在一旁,底下还跪着辅与六部尚书。
看到圣上醒来,众人都有些激动,当此之时,帝国风雨飘摇之际,圣上可不能出大事啊。
然而,圣上早就从占星台,知道了自己的命势长远。
知天易,逆天难。
他“咳咳”了几声,随即轻轻道:“太子留下。”
声音之中,说不出的虚靡之意。
却不容置疑。
群臣的心里,有着担忧之色,但依旧照搬。
众人鱼龙而出,皇后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她安慰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随即合上房门。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圣上浮肿的眼袋越的肿胀,两只眼睛有些充血,他死死盯着太子,“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
白色锦衣的太子看起来温润有礼,帝王气势。
太子拱手道:“父皇,参与袭杀之事的人,除了‘三’与赵院长,都已经处理了。”
圣上点点头,“那个左胤呢?”
太子略一犹豫,“原本以为,左胤使用李太白的气意之后,应该向着西南逃窜,不过,朱衣卫在划分半径后,却没有现左胤的身影,京畿之地,人流众多,而且此事得暗中走访,不能派遣过多人员,只能大致确认,左胤此刻,应该在汴安城的偏南方面。”
圣上的眉头一皱,“这个左胤,是吴靖的手下,赵破奴的学生,白常之的弟子,李太白的徒孙,这样一个人,不好处理啊。”
太子问道:“那,还是继续保持活捉的做法?”
圣上点头,“活捉就行,不能让他死掉。”
不过,垂垂老矣的圣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叹息道:“知道,为什么吴靖非死不可吗?”
太子毫不犹豫地道:“新贵与门阀之间,势同水火,选择世族,帝国还可以继续,选择吴靖,那么帝国势必动荡不安。”
圣上却摇了摇头,老人的脸上,有着一丝的哀悼,“吴靖啊,太直,不懂得妥协,北伐之后,他和洛秋蝉选择的,是两种路,吴靖想从内部改变这个帝国,而洛秋蝉,选择从外部改变,西荒的局面,也不知道那个‘书生’,是下了多么大的一步棋,至少,卢玄琅的不正常,必然有他的动作。”
谈论到元嘉年间的第一谋士,谈论到那个算无遗策的洛秋蝉,太子的后背,突然有些冷。
彻骨之寒。
犹如自己被毒蛇嘶嘶地盯着,让人窒息。
不过想到吴靖,太子依旧有些不明白,“父皇之意,帝国无法从内部改变?”
圣上摇头,“可以改变,但是吴靖不合适,朕若身死,吴靖必然与世族形同水火,你夹杂其中,难以自处,唯有在朕身前解决掉,才有这个可能。洛秋蝉有这个才能,可惜他选择了外部。”
太子对于此事,依旧有着迷茫,“敢问父皇,为何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卫国公处死。”
圣上哼了一声,他已经气若游丝,淡淡道:“自己去想,身为太子,这都不明白吗?”
太子沉默不语,面色似乎有些羞赧。
圣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终究心软起来,他感慨道:”目前的朝政,皇族,世家,新贵,是三大支柱,你上台之后,应当做到平衡之道,西荒,沈牧风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可以信赖,北蛮骑兵的南下,玄北军是靠不住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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