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洪荒大陆上,流淌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小河旁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这山虽不知是盘古哪根骨头所化,却也长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偶尔清风徐来,水波荡漾。
于是青山,绿水,便有好人家。
小村就叫小村,起早贪黑的村民们每日为生活劳作,也没有谁无聊到给自己赖以生息的地方起个好名字。百十号人的村庄,村名们织麻为衣,盐石取盐,竟是自给自足,完全与世隔绝。
初晨,有朝阳冉冉升起,有鸡鸣于桑树巅。还有……
“懒猪!起床吃饭啦!!是不是要老娘喂到你嘴里?”
还有野兽咆哮于山林间。
似乎习惯了每天早上都会有一阵狮子吼,早起路过的村名们听见了也只是扛着锄头会心一笑。倒是苦了还躺在床上的小小少年,那野兽一般的吼叫直接在耳边响起,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只好睁开惺忪的睡眼。少年看着床边比自己大不了几天的少女,再也忍不住起床气,作出一幅恶狠狠的表情,以更大的声音吼道:“知道啦,死八婆!”
窗外的村名们笑得更欢了。
当然懒猪并不叫懒猪,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懒,那就只有姐姐知道了。少年其实叫夏宁,夏天的夏,安宁的宁。据说是八年前的一个夏天,林晓晓的父亲进山打猎的时候在树林里捡来的。父亲一生都在小村里耕种打猎,也不会咬文嚼字那一套,于是大笔一挥,就叫夏宁。
夏天捡到,愿你安宁。
但夏却并不是他的姓。
他没有姓。
被遗弃的孩子,便是弃儿,自然不能有姓。其实林爸存的是这样一个心思,没有姓就方便改,以后要是找到了生父母,前面加上本姓也就是了。
但这事儿却诡异得紧,小村从来与世隔绝,甚至没人能肯定那一片又一片的原始森林外还有什么,外面的世界还有没有其他村落。小村就这百十号人,村民们都知根知底,谁家要生个娃还能瞒得住谁?可这刚出生的孩子,就像从天而降来的。晓晓爸妈当年安不了心,抱着孩子挨家挨户的问,但除了收获一双双惊讶的眼神外,什么也没有。
当时村里的人也都慌了,甚至全村人商量着召开了第一个集会,结果确是所有人看着哇哇叫的孩子,愣是没一个敢吭声。林爸爸没招了,只好把孩子养了起来,心想当时林妈刚生晓晓,也不缺奶。事情虽然就这样定了下来,但他却一直想着要找到孩子的生父母,也不愿让夏宁叫自己爸爸,莫名其妙天降一孩子,谁能不发怵?
然而这就算是摊上事儿了。
夏宁小时候特不好养。抱来的时候才三斤,瘦得就剩皮白骨了,偏偏还不吃奶。不止不吃奶,稀粥肉汤什么的入口就吐。小两口急得团团转,眼看着这孩子就养不活了,还是隔壁吴二婶的一碗苞米糊解了围。但小小的村庄,有限的劳动力都种主食了,谁家也没有多的存粮,于是小夏宁就吃了一年百家苞米糊,才堪堪活了下来。
转眼八年过去,夏宁和晓晓也一天天长大了。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的原因,夏宁总要比同龄的孩子偏瘦一些,脸色也要苍白一些,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左眼角下一个奇怪的伤疤。晓晓却是生得唇红齿白,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两下一比较实在是丑小鸭与白天鹅的差别。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和晓晓活泼打闹,倒是给小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生气。
当然了,姐姐终究是姐姐,叫姐姐八婆的后果的就是被提着耳朵拖出房间。还不住教训着:“好啊你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骂我八婆了?胆子见长啊!”
苦着脸到了房外,才发现日上竿头,林爸和林妈都已吃完早饭下地种苞米去了。本来深春时节,种水稻才是最佳,不过林家的苞米总是要多种一些。
夏宁刚给自己盛了一碗稀粥,还没来得及送到嘴里,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林林,林林,麻花回来了,说不定有蛋了呢。”冲进来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壮硕小子,吴黎,只比夏宁大半岁,却比他壮实了不止一圈,长得浓眉大眼,话说当年就是吴黎的娘亲的一碗苞米糊救了夏宁一命。
喊的却是林林,不是宁宁。
夏宁虽说不姓林,但从小生在林家,村民们从小看着长大,那还愿意叫那生疏的外姓。于是他就有了一个小名,就是林林,村里百十口人,都是这么叫的。当然,也有人觉得是宁宁太绕口,不好念,而且颇像女孩儿的名字。
“真的?走!”夏宁一听这话,直喜上眉头,心里稍稍的怨气也被抛到了脑后,放下碗筷就准备开溜,哪还顾得上吃饭?虽说这苞米粥好喝,可是喝了好多年怎么也有些腻了,当然是鸟窝里的蛋好吃。
晓晓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两熊孩子又要去祸害不知道哪片林子的麻雀,连忙做出很严肃的样子,说道:“不许去听到没有?吃饭!”
可是晓晓圆圆的一幅娃娃脸,偏偏还装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少年能忍住不笑就已经不错了,哪里会害怕,拉着吴黎撒腿就跑了。留下晓晓睁大眼睛撅着嘴,心想这好小子的确是欠收拾了。
屋外阳光明媚,灿灿的阳光撒在夏宁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他抬了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刚越过树巅的初阳,突然生出一种和以往不同的感觉。
“林林,快来啊?”吴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夏宁回过神来,向着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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