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落院间,落下满地的明暗斑驳,桂树下,两道人影并排坐着,在其旁,还摆放着几个已然空空荡荡的酒坛。
男子依然手持着一柄刻刀,雕琢着手中的玉像,小孩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男子的一雕一琢,细碎的玉屑纷纷扬扬的落下。
男子手中的玉像,在昨天还只是初具模样,而今天玉像的面容已被琢刻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子,女子绝美,是小孩不曾见过的,尤其是那双眸子,宛如一汪秋水,有好似不落尘埃的溪流,清澈见底,不知怎的,小孩很喜欢这双眸子,很喜欢!
心中虽然隐隐的有了几分猜想,但小孩还是忍不住问道。
“爹,她……她是谁呀?”
指着玉像,小孩向着一旁的男子。
“她呀?”
男子手上一顿,仰头看向桂树,飘落的桂瓣映入眼瞳,落下一丝缅怀,半响之后,惆怅开口。
“她是你娘!”
“娘吗?”小孩收回小手,继续托着脑袋,低垂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明亮,和转瞬即逝的黯淡。
“辰儿,我们父子有段时间没一起出去走走了,今日天气还不错,就一起吧,辰儿你觉得怎么样?”
男子微微一笑,放下了刻刀,轻缓说道。
“好的,父亲”
将情绪很好的掩藏起来,小孩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男子微微一笑,随后站起身来,他向着身后的屋舍走去,推开了房门,将玉像放置好,接着又走了出来。
……
乡间小路上,两道人影慢慢走着,倾辰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
小路的两旁是一片广阔的麦田,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在瑟瑟秋风的吹拂下,金黄的小麦摇摆起来,形成了一片起伏不定的麦浪。
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闭着双眼,闻着风中飘来的麦香,半响后,睁眼说道。
“不知不觉,一年又过去了大半……人生百载,何其长!何其短!”
听着男子莫名的感慨一句,小孩心中有些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问。
这时,又听男子说道。
“辰儿,你看那人在干吗?”
闻言,小孩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麦田之中,一名农夫正在用手中的镰刀收割着麦子。
“他在割麦。”
小孩如实的答道。
“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割麦?”
小孩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
“因为他是一名农夫!”
闻言,男子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浩瀚的苍穹,悠悠说道。
“是啊,正是因为他是一名农夫,若他是一位达官贵族,他开会在这麦田之中辛苦的农作吗?自然不会!”
“所以这便是命!”
“命?”小孩有些不解,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男子。
恰逢此时,男子也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了他。
两者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一人黑白分明,清澈纯真,另外一人,深邃浩瀚,眼含深意。
半响后,两人同时收回了目光,紧接着,便听男子说道。
“所谓命,便是命中注定,有人出生便是残疾,注定孤苦一生,有人出生便是凤子龙孙,注定显赫一世……这便是命。”
“然而命中注定,却也并非不能更改,有些人出生寒门,却又不甘如此,勇武者,可戎装沙场,建功立勋,以期将来封候拜相……
“至于其他人,也可习文舞墨,经童试,乡试,殿试sān_jí之后,居得庙堂,出仕入相,位极人臣。”
“恰如此类,繁多难计,可命运除了以及意外,也能被他人影响改变,曾有言日: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虽然事实不及于此,但也相差不多,帝王乃是乃是一国之表率,帝王一怒,可诛人九族,帝王之抉择,更是可以定一国之兴衰,无数人的命运,或许会因为帝王的一言一行,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男子悠悠的说着,小孩静静的听着,倾辰跟在后面,默默的沉思着。
就这样,一行人很快的便来到了一条小溪前。
男子小溪旁蹲下,将手伸入溪水中,捧起其中的泥沙,继续说道。
“其实,命运将像是一条河,而我们……就是河中的流沙,无论怎样改变,都不过是从这条支脉中,流向了另一条支脉,虽然改变,但也没有逃脱命运的范畴……”
“未来千变万化,恰如支流纷乱错杂,无论怎样改变,其实结局已经注定,唯有超脱命运,才叫真正的活着。”
说着,男子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小孩,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罕有的认真。
“辰儿,如果给你一个超脱的命运的机会,你愿意吗?”
小孩一愣,半响后,点了点头,道。
“辰儿愿意,因为辰儿想像父亲所说的那样,真正的活着……”
闻言,男子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揉了揉小孩的头,随后站在起身来,牵着小孩的手,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
“父亲,我想问你,什么是梦?”
突然,小孩抬起头来,向男子问道。
“近在咫尺……遥不可及……”
很矛盾的回答,但仿佛有没有比它更为贴切的了。
“父亲,昨晚我做了个梦!”
“辰儿,说说看,都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了自己,父亲,还有……母亲,我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闻言,男子神色微微一滞,随即回复如常,没有说话,就这样牵着小孩的手,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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