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为何如此肯定?要知道魏侯也有可能是假意攻打邯郸从而迫使攻打中山国的赵军回救。”周扁有些好奇了,自己是根据一些不为人知的经验判断出来的,那宁越又是如何判断的呢?
“不会是的,大王。其一,如果魏侯真想救中山,去年逼退楚军之后就可以率盟军北上,路程又近,时间也足,最重要的是当众诸侯之面,有利于提升魏侯的名声,但魏侯没有。其二,若真要救中山,就不该攻打邯郸使赵军回援,因为中山国小民寡,就算赵军撤退,除却未被攻陷的国都外,其余的城池是无力收复了。所以,魏侯是为了直下邯郸,其心不小啊。”宁越的话语简洁,但直至要点,令周扁也不得不点头。
“或许魏侯从去年拖到今年,是为了抽调兵力,和准备粮草,毕竟魏军几年出征,还是需要再准备的。”顿了顿后,宁越又补充到。
“那这下就麻烦了。”周扁说道,救中山败赵和直接攻打赵国,这是两个概念,一个是为了名,一个是为了利,显然后者更不利于王室,王室比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的魏国。
说着,周扁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窗外,透过护卫在马车旁的王室护卫,远处是密密麻麻的一层层的魏国步兵,手持长戈大戟,步伐整齐而坚定,这支雄军就是这天下排名第一的魏武卒。
“我们的一些行动必须再加快了,必须不能让魏军攻破邯郸。”放下车帘,收回目光,周扁的目光焦急起来。
宁越也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啊。
但事关王室,事关天子,再难办的事也要办,只是王室目前的手段还是太少,并且身在魏营之中,很多招都不能用,所以君臣说来说去,无非还是要在齐秦楚等国造势以及变相支援一下赵国的事。
“看来齐国很快就要参战了,看来有些事必须提前了。”宁越说道,君臣两个,一个根据记忆中的历史经验,一个根据对列国形势的判断,都做出了这个判断。
“是的,不过首先还是得把消息送出去。”周扁说道。
于是君臣三个立即开始忙碌了起来,由周扁主持,宁越书写,然后由樊馀来加密。到了这个时候,王室的密文又升级,不再是阿拉伯数字,因为这样一旦被魏人抓住就很容易会引起怀疑,所以变成了刺在衣服上的黑点,就像常见的衣服装饰一样,樊馀已经不止一次做这个事了,好在这个文言文的时代,字并不多就能表达很多意思了。
衣服是本来就藏在了车厢底部的,普通的衣服,待会会送出去给一名普通护卫穿好,然后再装病不能随军。装病是喝了特定的药水,看起来就像是重度风寒一样,这么仔细也是为了怕引起魏军怀疑,毕竟想来所有的军事行动都是会注意保密的。
但这次还是很顺利的,魏人只简单看了看,就把这名看起来很倒霉的王室护卫给留了下来,根本没有搜身什么的。
不过很快,周扁就知道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魏人并不需要过于担心什么。
自从转而向北之后,魏军就明显加快了步伐,每日行军超过了百里,在机械化的军队之前,这已经是现代强行军的标准了,或许还超过了现代强行军的标准,拿腿走路,或许古人比今人还要强些。
连续多日的强行军,王室一些随从的步行速度都有些跟不上了。幸好魏军早有准备,有很多拉货的马车随行,虽然简单,但若真有人实在走不动了,还是可以歇歇脚的。不过显然,歇脚的都是王室的随从,护卫们还是跟的住的。
大军自三月二十出安邑,二十二日折向北方,二十五日在新田渡过汾水,绕过韩国的平阳邑,然后继续向北,四月五日就到达了平周邑,这是魏国东北方向的一个小邑,向东再渡过汾水便是赵国了。
一路急行军至此,便是周扁每日坐马车都有些腰酸背痛,好在或许魏侯是为了体惜兵力,大军在此休整了一天,但晚上樊馀的回报让周扁知道,原来汾水上的船只并没有按时准备好,魏军不得不休整,樊馀亲眼看见一名军官在军营前挨了打,魏侯这是动真格了啊。
四月七日,大军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渡过汾水,汾水以东几里处便是邬县,一座城墙仅一人半高的赵国小城。显然齐人得到消息太晚了,并没有来得及布置太多防守力量,所以当最后一名魏兵踏上汾水东岸时,魏军先锋便已在邬县城中造饭了。
四月八日,魏军继续向东,当晚便歇在了离着邬县只有一二十里地的中都邑中,这中都便在后世的平遥城附近,或许便是平遥的前身。
这两个小城紧挨着魏国,但显然赵国方面并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魏国大军的进攻方向,所以兵力总共只布置了一千多人,而更多的兵力则布置在了中阳附近,中阳邑在魏国的正北方,也是赵魏多次交战的地方,长期驻有数万赵军,但这次赵人失算了。
魏人的急行军便是放在后世也是令人吃惊,所以周扁相信,当魏军出现在赵国的土地上时,魏军行军的方向转向北边的消息,应该还没有到达邯郸。而此时,魏侯已经以极其强势的方式站在了赵国中都邑内。
在中都邑内,魏军并没有歇脚,继续向东出发,一路向东便是面朝邯郸了。
其实在中都的北边两天路程处还有一座赵国大城,晋阳,不过这是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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