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恩典行在这世间每一处,无论是高山之巅、冰原以北,无论过去、现在、未来,无论尊卑、长幼、种族、善恶,每一生灵感受到的爱都是洁净、神圣的。”
——《圣经·旧约》
这是一座山。
这座山的名字是马尔斯丹纳。
在兽人语里,它的意思是“战神的殿堂”。
在兽人居住的奥克兰大陆上,接近7000米的海拔令它能俯视所有的高山,传说中如果视力足够好,人们能在上面俯瞰整个奥克兰大陆上所发生的一切。
这是兽人传统里至圣的存在——圣山,马尔斯丹纳。
它的特别之处显然不仅仅因为它足够高;也不是因为它终年被积雪坚冰覆盖,被呼啸暴风雪环绕;更和它脚底下那茂密而广阔,恶毒且危险的雨林无甚关系。
它被兽人称作圣山,视作“父亲”。
相对的,兽人们称从马尔斯丹纳发源的伊洛河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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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赐给我们骨肉,‘母亲’赐给我们血汗,带给我们尊严和勇气。”年轻的旅者半坐在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上念道,可怕的朔风裹挟着严酷的冰雪扑向他,而他念诵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清晰可闻。
他说的是兽人语,话里提到的“父亲”和“母亲”与平时兽人语里的日常用语“父母”不同,这是专属于“马尔斯丹纳”和“伊洛”的代指用专属名词。也是兽人贫瘠落后的语言系统里少有的复杂词语。
自然地,他是一个兽人,十分传统的青灰色皮肤的兽人,最多不超过30岁。
他的面容充满了兽人特有的野性的丑陋,但是却足够的坚毅,眼神也足够地炽热,透着天生的勇敢与诚恳,青灰色的皮肤包裹着的是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血液在骨肉间奔涌,滚烫如沸腾的油。
“年轻的勇士,你可以再多休息一会儿,剩下的路比你之前经历过的要艰辛百倍,在这里多休息会儿,不会有人耻笑你。”在巨石不远处,一个几乎要被风雪完全覆盖的身影发出声音。
年轻的兽人,受到劝告的勇士,奇怪地看向那里,他先前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他立在那里,完全被冰雪所覆盖,却纹丝不动,仿佛寒冷与重负对他而言是不存在的……他与自然,与这高山、冰雪、风暴融为了一体。
“您认识我?”年轻的兽人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这么站在这里。
“不,但我猜得出来。你脖子上的,是‘伊洛之鼓’,”他的话让年轻的兽人看向了自己脖颈上的项链——不知名材料的绳线系着的,是一块漆黑的圆形骨头,这是某种象征,“上一次,有人通过这里,是几十年前,是个……年轻的女孩……人类。”
“听起来,这里经常有访客。”年轻的兽人没有追问女孩或对方的身份,反而笑着说道,他丑陋的嘴脸笑起来透着一股憨厚和傻气。
“不,在那女孩之前,有一百六十个年头没有人登上过这里。”也许是常年不见生人的原因,冰雪下的人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我听说,您这样的人,在这里有不少……而且,隔几年就会有优秀的苗子被送到这上面。”年轻的兽人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于是说出了他所了解的情况。
“是的,圣山的修行,是身为萨满,毕生的荣耀,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撑下来,而且,当他们到这里,绝大多数都没有勇气再向上一步。”仍由自己与冰雪化作一体的萨满微笑着说——虽然看不到脸,但年轻的兽人旅者能感觉到他在笑。
“为什么?明明离山顶只有……那么短的距离。”这么说着,兽人旅者看了看面前“最后的旅途”——以马尔斯丹纳7000多米的高度而言,这几百米,确实称得上“那么短”。
虽然这段距离看上去是几乎接近九十度的直壁,并且完全被冰雪覆盖,不露出底下一丝一毫的岩土特有的黑褐色,但那几乎肉眼可及的峰顶,至少给予了挑战者足够的希望。
在年轻人看来,如果能到这里,却不选择继续向上,简直无法想象。
在兽人的观念里,马尔斯丹纳的顶峰,是世上最接近神的地方,是所谓“最神圣之地的神圣。”他们深信,到达那里,就能触碰到神。
那里是年轻旅者的目的地,也是传说中兽人大萨满的居所。
“这需要你自己体会。”萨满又笑了。
“我想也是。”年轻的兽人旅者站起身来,因为刚刚停留在巨岩上而积累在肌肤上的冰雪簌簌地落下,再次露出强健油亮的肌肉——年轻人的自信并非无根据的,前面六千米的险峰攀登并未让他筋疲力尽……他抖了抖行李上的积雪,准备继续上路,完成这短短的旅途。
“愿至大先祖照亮你前方的道路,宏伟自然为你的刀剑加护。”萨满念出萨满教中象征极高地位的祷言,为年轻兽人祈福。
“谢谢您,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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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纯白的世界,置身于此,不见昼夜,不见风雪,也不见边际,唯有无尽的安宁与一个模糊的背影……这就是年轻兽人苏醒的地方。
“……世间最伟大的大萨满,先知大人。”其实年轻兽人并不清楚这个瘦小背影的身份,但他猜想自己已经登上了山顶,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面对这个背影,他能感觉自己高大雄壮的身躯变得万分地卑微渺小,即使是刚“征服”了这座“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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