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前言
“江哥哥,我来救你了。≧ ”江映月嫣然一笑,灿烂的无以复加,仿佛照亮了整个阴暗的监狱。
然而她的笑容落在我的眼里,却让我遍体生寒,仿佛掉进了更深的地狱。
想到某个可能,我连忙冲了出去。
现在是深夜时分,天空却在熊熊燃烧,星辰暗淡无光。原本熟悉的太玄山此时已经化作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无数的修行者与奇形怪状的魔物在其中对撞,每一秒都有数以百计的生命消逝。
萧瑟的风无情掠过,血腥味和刺鼻的硫磺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浓郁得让人作呕。
江映月让我陪她走上山顶,在朦胧的月色下,她的身影看上去就像纸一样单薄。
然而又有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少女,亲手葬送了传承千年的大门派——太玄圣宗?
“为什么?”我对着她的背影问,语气严肃的一塌糊涂。我知道,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太玄圣宗注定要成为历史。然而毁掉太玄圣宗,对她这位铁板钉钉的下任宗主,又有什么好处?
太玄圣宗是何等辉煌?
这么说吧,玄明大6三分天下,太玄圣宗一门就独自占据了六成以上的地域,绝对是这个大6当之无愧的第一宗门。要说修行才不过十几年的江映月能够成为大6第一天才,还是多亏了太玄圣宗的支持。
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处,能够比一个宗门,而且是一个顶级的宗门更来得诱惑。
“当然是为了救你。”江映月一本正经,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听得心寒。
“你他妈疯了?”我眼瞳一缩,声调不自觉地抬高,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情绪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倒不是怪她这么做,我只是不满她的目的:“为了救我一个人,你居然勾结深渊,将太玄圣宗毁于一旦,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不,”江映月出乎意料的冷静,“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才会彻底毁掉太玄圣宗。”
她拿出来佩剑,转过身向我走来,我现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空灵淡漠,没有半点情感。
把我救了以后再杀掉我?
以我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她好像还真做得出来。
顿时我不由自主的像电影里一样准备在死前的一瞬间回顾一下我这一辈子无聊的画面。不过江映月却和我擦身而过,走到另一个方向,然后破除一堆禁制,从阴影中拉出了一个棺材。
我吞了一口口水,连忙打量一下棺材的大小,看一下合不合身。
结果证明我还是思想过于黑暗了,江映月还是有理智的。当她打开了棺材时里面早已经有人在里面躺着了。
“是他!”
那是一个满脸血痕的活人,嘴巴被一根钉子横穿了过去,中间很可能连舌头也贯穿了。整块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可我依旧能认出他来——太玄圣宗掌门,白河惜。
“我现在要做的,才是要彻底毁掉太玄圣宗!”江映月一边唤醒白河惜,一边淡淡道。
“你要杀了他报仇?”
白河惜在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瞪着血眼,用眼神表达自己不会屈服。但是当听到我的问题以后,还是不自然地露出了恐惧之色。
“怎么会。”江映月笑。整个黑夜顿时一片其乐融融,战场之中升起一丝人性的温馨。
白河惜没有露出庆幸的神色——应该说他还没来得及露出庆幸的神色,就被江映月用剑连同棺材一起贯穿了身体。
“不知道女人的话都是说过就算了的吗?”江映月出银铃般的笑声。
在这一刻,太玄圣宗的历史正式被江映月划上了句号。
这时候我才现,少女的身影依旧像纸张那样单薄,不同的是,当年这张纸是纯白的,而今天,这张纸已经是凌人的黑色。
“值得吗?”我问,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久违的无力感又一次在我的体内蠢蠢欲动。
欺师灭祖,勾结深渊,任何一条放在修行道里面都是无法饶恕的大罪,今日过后,整个大千世界都不会再有江映月的容身之所。
而她所做的这一切,却仅仅只是为了救我一个人的性命。
“只要是为了江哥哥,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江映月淡淡道,她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空灵和脱俗,仿佛独立于世俗红尘之外。
“为什么?”我再一次问出这个在五年里被我重复了无数遍的问题。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甚至为了我一人的性命,将玄明大6变成了战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跟那边说好了,要献祭一个半步天阶过去。”果不其然,她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我来不及计较了,因为我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你要接引深渊领主过来?”
如今太玄山的深渊之门虽然被开启了,但能够通过的只是最低等的深渊生物,里面的空间通道根本无法承受深渊领主的力量。只要扛过今晚的深渊魔潮,其他宗门的高人自然重新封印这扇深渊之门。
然而。
如果通过献祭去接引深渊领主的化身降临,那就不需要经过深渊通道了。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山下的炼气士终于现,那一个从天而降的棺木,竟然爆出凛冽的魔气。
吼!
那如同无数的冰碴子相互碰撞一般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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