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说完他的空棺论断,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yankuai
王家坟大火、龟蛇图案、双身巨蛇、空棺。信息量大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正如坤子所说,这几件事情之间,好像有某种说不清的联系。
而且“空棺”这个论断太惊人了,如果是真的,就意味着我祭拜了十几年的老先生们压根不在这儿,甚至…生死未知?想到这儿我出了一声冷汗,反而有几分兴奋。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农村有人去世,街坊邻居都要来帮忙,去世的老人在下葬前一晚还要在家门口停放棺材,让子女守灵,整个过程中在棺材里的遗体会被很多人看到,怎么可能下葬以后成了空棺呢?
我摇了摇头,先不去想空棺的事,毕竟没办fǎ_lùn证,总不能对自家老爷子们挖坟掘墓。但是龟蛇图案却还是疑窦丛生,于是我拉起坤子,说:“先别想那么多,咱们现在回去周家坟,仔细研究一下那些图案。”
坤子点点头,跟着我回到了山坡上。刚才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周家嫡系的其他子孙们也已经来过了,现在坟地空无一人,只留下祭奠的瓜果、方便面和其他一些东西。径直走到我们家那块,我绕过去,想看个仔细。
“就是在这儿。”我边说边蹲下,刚才出于礼貌,我把刨开的小坑都填平踩实了。用手轻轻扒开土层,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我抬头看了看坤子,他努努嘴。我又挖深了一些,还是空空如也,只有冰冷黑灰的碑身。
换了四五处,都没有发现龟蛇图案的痕迹。
坤子说:“太邪门了吧这事儿,难道这东西是活的?时隐时现?”我摇摇头,又蹲到三爷的墓碑后,他坟前不知道是谁刚刚又烧了几张纸钱,刚刚燃尽。扒了一点土,仔细一看,一块更为模糊的龟蛇图案出现在眼前,我忙招呼坤子过来看。
这个图案实在太过模糊,只能依稀的看到龟蛇的轮廓,但还可以辨认出,跟坤子手机里的是同一张图。那其他的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我看了看燃烧后的灰烬,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墓碑上这个位置涂了一种极为敏感的热敏材料,类似于变色杯的原理,在坟前烧纸导致极小范围的气温升高后,龟蛇图案便会出现。”
坤子点了点头。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们又搜集了一些干枯的木材,在坟前生了一小堆火,果然!随着火势渐长,果然墓碑后的龟蛇图案越发清晰起来。
我笑了笑,却发现坤子正盯着那图案,彷佛发现了什么。接着他蹲下身去,用手向下又挖了起来。我拽了他一把,“还挖上瘾了你。”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图案下面有字。”
我吃了一惊,也蹲下去看,才发现图案下面有个不规则的“丄”,便推开他,小心翼翼的往下挖了一点,原来是一个“大”字。再想往下挖土层已经非常厚实。于是我们有如法炮制,果然在其他墓碑后面也发现了字和图案。
连同太爷爷在内,三位爷爷一位奶奶,五个墓碑后,分别是“圣”、“大”、“庙”、“夜”、“午”五个字。
坤子想了想,说:“很明显,这些图案和字都是被人刻意弄上去的,好像是想暗示咱们什么东西,这五个字排列一下,就是‘午夜,大圣庙’,时间和地点都告诉咱们了。”
大圣庙是我们这儿山里一座已经废弃了的庙宇,不知何故供奉着一座孙悟空的雕像,手握金箍棒,叉腰站立,威风凛凛,甚至还有红披风和花翎子。
坤子说完把零散的火星都踩灭,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问我道:“怎么样,晚上走一遭?”
事情发生在我们家坟里,还搞得如此邪乎,虽然想想晚上要跑深山里有点发怵,但是此刻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一口答应下来。又把现场收拾了一下,给几位老长辈磕了头后,我和坤子一道下了山。
话休絮烦,虽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但读大学的我和闯社会的坤子已经好几年没见,自然要好好叙叙旧。于是下午就在一家涮羊肉店吃吃喝喝聊了一下午。我才知道坤子在这几年当过山地工人、风水学徒、殡仪小弟等等,社会经验俨然十分丰富。
傍晚时分,坤子去买了强力手电筒、匕首、麻绳、创可贴和其他一些东西。我嘲笑他说又不是去探险,搞这么严肃。坤子反而添油加醋地给我讲了几件他在抬棺材时碰见的怪事,听的我一愣一愣。甚至有点后悔晚上要跟他去大圣庙。
晚上跟家里撒了个谎要去城里玩,九点的时候,我们背着东西,开始进山。
因为村后几百米就是山脉,我们俩就步行而入。一路上迎着清冷的夜风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山前,抬眼一看,月朗星稀,巨大的山体轮廓揉进深蓝的夜色中,彷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显得诡异而凄然。
要到大圣庙需要绕过好几个山隘,一路上只听见山风的呼啸和我们自己的脚步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坤子倒不害怕,大步流星,踩在碎石上发出嚓嚓的声音,听的人喉咙发紧。
转过了五个山头,我们俩站住,把手电筒照向山坡上,找寻记忆中大圣庙的位置,果然能远远看见破败的庙宇,褪色的石柱和瓦片,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理。
我跺了跺脚,把棉衣又裹紧了一点,坤子已经率先沿着山路开始向上走去。这座庙在两三年前已经无人管理,原本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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