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坟,自天外而来,历经沧桑五万年,没有一丝变化。它是恐惧与死亡的代名词,据传,天坟降临之时,大陆上存在的绝世高手,纷纷销声匿迹,五万年,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视线当中。天坟之名,由此从绝世强者的门派家族中传扬天下。
天坟的坠落,一时之间成为众多修炼者趋之若鹜的圣地,但随着一个个令人仰望的强者消失在天坟范围之内,伴随着天坟的盛况一下子衰落下来,天坟周围的门派,家族也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迁移消失。伴随着天坟的是最为普通、最为不起眼,却偏偏在这片大陆上占据着很大人口比重的普通人。
普通人不知道什么天坟,只是根据一辈辈的传说,北边那绵延无尽的山脉,是一座飞来峰,带着诅咒降临这片大陆。
罗家村是最为靠近飞来峰的村落之一,这里的村民对于忽然出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日夜不停被迫享受着来自飞来峰的风声和兽吼,这种喧嚣,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是今夜,罗家村的村民还是被从没有出现过的“野兽”的嘶吼,给震惊到了!像是一个人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音中明显有他们这些村民才具有的喜悦情绪!
成为一种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至少对于现在的欧阳凡来说,习惯意味着不见天日,孤独麻木。
十七岁的欧阳凡,一个品学兼优的高中生。二零一零年六月八日,本应在高考考场上拼搏厮杀的欧阳凡躺在学校教学楼的门卫室里再次睁开了眼睛,周围还是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点儿光亮。
经历了这么多,难道面对这一次人生的抉择,还是不能淡定么?欧阳凡自嘲的笑了笑,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感觉睡得时间已经够长了,可天还是没有亮,这让他很是不舒服,这已经是第五次醒来了,明明感觉过去了好久,可天还是没有亮,甚至连窗子外的星光都看不到一点儿。
停电了么?这是典型的考前综合症啊?昨天晚上,跟我一直不对付的那个司马晓筹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两家是灭家之仇,怎么可能因为他请客吃顿饭就两清?
欧阳凡怔怔的看着黑夜,思绪不停地转变着,从一个知名家族的大少爷,几天之间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从衣食无忧到靠着给学校看大门生活,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人情冷暖,让平时眼高于顶傲气凌人的欧阳凡不得不低下自己的头颅,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对啊,我这么躺着也有两三个小时了,按说天早就该亮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欧阳凡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破旧的纸箱子,不停地从中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尘封已久的打火机。这是作为欧阳大少的时候,他手下的狗腿子给他的生日礼物,自从家道败落,他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当掉了,更不要说平时抽烟喝酒这些奢侈的行为了。
不豪华,也不算多劣质的打火机,将不大的房间照亮,欧阳凡凑到墙壁上,看着挂钟,脑袋轰的一声,平时还算健硕的身体,一下子摇摇欲坠起来!
十二点五十,这怎么可能?欧阳凡手中的打火机熄灭了,颤抖着手,将房门拉开,他面对的还是伸手不见五指,还是寂静无声!在喧闹的学校,怎么可能寂静无声?
小心的靠近教学楼大门,用打火机照了一下,欧阳凡就彻底呆住了。玻璃门外边并不是黑暗虚空,而是实实在在的岩石和土壤!纵然神经经过无数次的打磨,已经变得坚韧无比,欧阳凡手中的打火机还是不可控制的掉落在地上。
我这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学校周围没有山没有水,位于市区中心,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地震,我也该有一点儿的感觉啊?这一定是在做梦!
慢慢摸索到掉落的打火机,欧阳凡步履蹒跚着走回保卫室,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起来。
五分钟后,欧阳凡再次检查了一遍挂钟和教学楼门外的泥土和岩石。十五分钟,三十七分钟,一直等了六个小时,欧阳凡肚子中的轰鸣再也止不住,挂钟可能被人调了,人体生物钟可不是说调就能调的啊!
不知道这是第多少个日夜,欧阳凡熟练的伸手将自己的破衣服从椅子背上扯下来,顿时整个房间被柔和的白光包裹,光源是被夹子固定在椅子背上的一个圆球,鸽蛋大小,朦胧的白光让欧阳凡躁动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思考,已经成为一种奢侈,因为在这种绝境中,想什么都是多余的。欧阳凡只能一遍遍的翻看那些从教室中搜来的各种书籍,只能一次次的进行着苦涩的回忆。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出去!
下床,就这么光着屁股,赤着脚,从椅子上拿起一根最长的鱼骨,木然的朝着食堂走去。鱼骨三十多公分长,握住鱼头的一端,整个鱼骨看起来像是一把造型怪异的匕首。
食堂跟教学楼一体,一共两层,现在教学楼已经坍塌了一小半,连带着食堂也只剩下一小部分,不过正是这一小部分救了欧阳凡的命,因为它的旁边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湖,甘甜的湖水,肥美的鱼肉,是欧阳凡的能量来源。
空洞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想起,模糊的影子不停地在地上前后左右变换着。在走廊的壁灯外壳上方,放着一颗颗散发着白色柔光的圆球,赫然跟门卫室中的光球一模一样,柔和的白光将黑暗的教学楼内部照的朦朦胧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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