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先是去山脚的芦河寨,仔细询问查找以后,在附近的山溪中找到两个溺亡的孩子。寨子里的大人白天有农活和工活,夜里才能回家,这里小寨子没私塾,孩子们野惯了,年年南疆都有几例这样让人无奈的事情。
林夕在芦河寨待了一段时间,寨主还要留他吃饭,两家母父也拿出一点东西作为感谢,不说他压根就不缺这些,如果他找到的是两个活生生的孩子,自己心里或能有安慰,现在事情是这样的结果,他实在有种说不清的愧疚感。
自己的伴侣是人间巅峰之一,掌握着百万人的生死性命,耳濡目染,林夕早已看淡生命,只是他不会对所有的生命都看淡。至少不会对无辜幼童的生命表示漠视。
这世上真正清清白白的人可不多,算起帐来,林夕自己身上也少不了几笔。既然谁都不干净,生死不过就是命罢了,你若是命好,这些细帐晚点算。命不好的,加点利息,自己的性命都得赔上去。
只是这些烂帐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算到几岁孩童的身上吧?他的怜悯之心,大概只会在巫九和幼童身上出现了!
收拾下自己的心情,林夕匆匆赶去李家寨,这个时候已经黄昏,他在芦河寨出来的时候就考虑是否先到附近镇上的酒店住一晚?一个男人夜里独自到人家山寨去敲门是很可疑的,如果有打猎的女汉子纠缠也很麻烦。但想到今天溺亡的两个孩子,他也不再犹豫,直接向山腰上面走。他已经决定,不管山上的孩童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都要去治好这个孩子的病。
巫山的周围有一圈枫林,据说是很久以前的大巫移植种在山周围的。这些枫树都有编绳缠绕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把巫山包围住。由此也形成规矩,除了每年的元旦节【天上两个月亮每年这一天都会完美重合一次】没有祭祀就不能靠近巫山。万丈的红尘,都在枫林之外,不会打扰到巫九和林夕。
平常红尘在山下,自己没必要去管这些无穷尽的事情,此时下山了,事情到了他面前,他也不会躲着!这是他的性格,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其实这个世界,有担当的男人不一定都如他这般命好。
.......
李季堂刚要熄灯,就听见寨子里的狗在叫,他看妻子已经熟睡,就套了件外套,走出屋子,见左边还有灯光,就走了过去。路上正好碰见怀里抱着东西跑过来的李福佑,便叫住了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福佑喘了两口气,低头答道:“回...回二老爷,这才入夜不久,寨门口就来了个男的,说是自己是大夫,听闻四老爷家的孩子得了怪病,就来看看,手下人有点怀疑,但又不敢做主,便禀报了我。我本来觉着不可信,想撵那人走,不过出去一看,这人样子也挺端正,像个正经人家的,我又问了几句话,他答的也好,于是我就做主打扰了四老爷一家。那大夫确实厉害,您也知道,自从孩子得了病,这几日是夜夜哭闹,不得安生,结果他一看到孩子,用针这么一扎,孩子立马就睡过去了,给孩子又把了脉,开了方子,大夫说有几分的把握医好,四老爷听了欢喜的不行,这才叫我去抓药。”
李季堂听了这些话,皱着眉头,想着这南疆哪里来的会针灸的大夫?还是个男的!四弟爱子心切,可不能被人骗了!站着想了片刻,发现李福佑还在自己面前等着,便和他一起过去。
到了李季海的院子,里面灯都亮着,院子还有几个下人在屋外聊天,看见两人进来,连忙低头不语。
李季堂让他们都散了,自己直接进去,屋里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给睡在在躺椅上的孩子施针,李季海和妻子就站在旁边。男子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应该是猜到了李季堂的身份,便点头向他示意下,然后让李福佑将药材磨碎再放进陶锅里煮。
李季堂用眼神示意弟弟出去,二人走到院子外,李季堂才开口问道:“这个人有没有说自己是哪来的?”
李季海想了想答道:“他没有说,其实我心中也有点怀疑,不过这人是有些本事,小满的病还得让他试试,我看他也不像个会武功,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二哥你放心,这病我出得起钱就治,要是出不起,那也是小满的命不好,绝不会拖累到族里的亲人!”
李季堂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嗯,你心里有数就好,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都是一家人,事情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的。”
两人又聊了两句就散了,目送二哥离开以后李季海才回到院子里,林夕这个时候已经施针结束。再一次确认小满的脉搏稳定以后,他才收了银针,去看李福佑磨好的药。
李季海看了看孩子安静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上前朝林夕拜了一下,轻声说道:“厚恩难报,夕先生若是看得上这屋子里的东西,尽可拿去!李某散尽家财也心甘!”
林夕连忙扶起李季海,又看了看躺在旁边睡着的小满道:“我们出去说。”
二人走到院子的桃树下,林夕先开口道:“其实这病我是治不了的。”
李季海眉头一皱,心想该来还是要来的,只得再朝林夕一拜,说道:“可是有什么药材缺少,还是夕先生有什么难处,李某一定尽力而为。”
林夕扶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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