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被他捏得越来越痒,她直想笑,好容易端起来的架子眼看着就绷不住了。她强忍住开口大笑的冲动,把脑袋往枕上使劲儿埋了埋,苦苦支撑。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她一面忍痒憋笑一面愤愤磨牙,暗自腹议他使出这手段简直不要脸,居然挠她痒痒逼她破功!
她这厢刚腹诽完,他那边的动作便停了。
漪乔终于得空喘息,正担心他会不会继续搔她痒痒,就感到他牵起了她的手。
她嘴角微抽——这都什么步骤?
不过他白日里刚摆了她一道,现在想拉她的手,她又怎会轻易遂了他的意。
漪乔心里哼了一声,把手往回一抽,撇撇嘴,仍旧不理他,只拿后背对着他,脑袋又往里偏了偏。
如她所想的,他又来拉她。她眼望帐顶,又将手抽了回来。等他锲而不舍地第三次来拉她时,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抽回去。
他握着她手的动作很轻。漪乔觉得他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托了片刻,随即手背上便传来柔软清凉的触感。
她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是在给她上药。
方才沐浴时她把左手上的纱布拆了,想着反正手上的伤已经好了,过会儿涂一些祛疤的药膏就成,结果回来之后就忘了。
她微抿嘴唇,感受着他温柔小心的动作,心里的气又顺了些。
她开始想,待会儿只要他肯开口哄她几句,她就考虑跟他说话。
她感觉他给她涂了药之后又耐心地缠上了几圈纱布,固定好后,便将她的手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漪乔微扬下巴,抬眼看帐顶,等着他开口。
她看不到背后的情形,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琐碎的声响,她猜测可能是他在收拾药瓶和纱布。
等到这些声响都止了,她忽然有些紧张,拿不准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的脑子里一瞬间涌上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比如她想如他卡她那样卡他,但她是能跑掉还是能打得过他?
好像都不能啊!
比如他要是又问她知错否,她要如何回答?说不知他会不会又跑掉?
再比如……
不等她继续想下去,她就感觉他好像站了起来,帮她仔细掖了掖被子,随即便传来反向延伸出去的脚步声。
漪乔怔了一下,几乎是以鲤鱼打挺的姿势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气急交加之下就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敢走!”
他闻言果然乖乖停了步子,却没转身。
漪乔见有效果,心道早知如此,下午他要走那会儿她就也这么喊一嗓子了。
她暂收起心里小小的得意,换上一副凶狠相,一脸硬气地道:“你敢走,敢走我就……”她说到这里便卡住了,略想了想,恶狠狠接道,“我就哭给你看!”
她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在唾弃自己怂,又懊丧自己居然没忍住,先开口跟他说了话。
她话音方落,就见他回过身来。
漪乔撇撇嘴,冲他抬了抬下巴。
他微垂眸略一思忖,然后转身出去了。
漪乔愣了愣,当下便气得想披衣追上去,但思及自己如今这虚弱的光景,只得悻悻作罢。
她又捞来白日里那个被她蹂-躏过的大迎枕,正打算再出出气,却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再一抬眼,看到他居然折身回返了。
她死死盯着他怀里抱着的那条妆缎纹锦被。
漪乔突然扔掉手里的大迎枕,好整以暇地抱臂看他。等他走到跟前将被子放到床上时,她一把抱起被子,以掷铅球的力道扔到了床里侧。
这张架子床比较大,她将被子扔到最里侧,他只有弯下腰一手撑住床一手探过来才能捞着。可他但凡敢这么干,她就敢把他拽趴在床上——他捞被子时必然很容易失衡。
漪乔等着他来捞被子,却见他站着瞧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她张了张嘴,脸色一沉。
她保持着瞪视的神情目送他出去,忽然觉得或许蹂-躏他抱来的被子也不错。
然而没等她动手,他就又回来了。
他又抱来了一条被子。
漪乔一怔,气呼呼地飞去一记眼刀。
待他又将被子放下后,她便故技重施——抱起被子,抛扔到身后,一套动作做得干脆又流畅。
她扔完被子,扭过头去,一脸挑衅地冲他挑了挑眉。
他没有恼,只是神色如常地回视她,随即又一次回身离去。
漪乔心里直犯嘀咕:他不会又去抱被子了吧?
不消片时,她果然又瞧见他抱了一条被子进来。
漪乔傻眼了,照这样下去,她会被成堆的被子埋住的。
她阴沉着脸盯着他,看着他将被子放在床边。她这回倒是没出手,只在一旁瞧着他将被子展开铺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前好像没干过铺床的事。但目下瞧着,他的动作倒不显拙笨,真是完全瞧不出是初次为之。
漪乔等他收拾妥当,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冲他不坏好意地笑。
铺好床,就该脱衣服了。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又舒活了一下筋骨,继而慵懒地侧躺下来,屈起手臂,以手支头,大大方方地看他脱衣服。
她螓首半偏,眉目染笑,如瀑青丝曼然垂泻,削葱春纤微挑发丝,一条锦被只盖至腰际,柔软身段玲珑起伏诱人遐想,上半身松散穿着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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