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单位就绪,跳跃即将结束了。”广播的声音让原本相谈甚欢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但是啊……”索西定定地看着杯中的酒液,似乎有些感叹地说道,“我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呢?“
“你说呢?”卡米那揽着他的肩膀,把头凑了过来,看似不以为然,却信心十足地反问道。
“没有终点!”
在卡米那的带头下,众人举起酒杯一碰,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然后毫不迟疑地走进各自身旁的传送装置。
就在即将跳跃结束,船内战斗人员都准备就绪时,强烈的白光突然从前方亮起,如同幕布一样,将人们眼前的景象全都覆盖住。同一时刻,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仿佛就在众人的脑中响起一样:
“愚蠢的螺旋族的末裔,搅乱这个宇宙的平衡的人类。”
“反螺旋族……”罗杰诺姆解答了众人心中的疑问,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那个声音就是反螺旋族吗?”
“切,什么白痴,连话都说不利索。”最为不忿的自然就是卡米那了。
“雷达传来反应!”突然发话的希贝拉满头大汗,神情看上去惊恐万分,“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怎么啦?!”
“敌人的数量……”对方显然是惊魂未定。
“有多少?”
“无量大数……”额头上凝结的冷汗最后还是划过了她的脸颊,滴落到下方的面板上。
“在你们享受进化的快感时,这个世界正逐渐走向灭亡……”音色语调依然是那样的暧昧不明,分不清男女,也没有任何感情,“就让你们亲身感受一下这份沉重吧。”
话音刚落,漆黑的巨浪呼啸而至,越过白光的尽头,以摧枯拉朽之势迎面袭向圣堂螺旋岩。
为什么宇宙中会有海啸?!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此时拉升船体高度已经是毫无意义。因为这“海啸”实在是太诡异了,避过了这个浪头,下一次总会再次盖过机身。一次又一次,浪头的高度似乎没有任何上限。
坏消息再次接踵而来来。
“螺旋力浓度下降!”
“输出功率下降,已经不足以上浮!”
“变形无法维持!”
“超银河红莲螺岩即将沉没!”
在这里面,王哲可以说是最能直观地感受这场“海啸”的威力。这些诡异的“海水”就像海绵一样,螺旋力有多少,它就吸收多少,每分每刻都在贪婪地吸取着他发出来的螺旋力。
“看来这就是螺旋的死海——‘死亡螺旋领域’。”尽管情况危急,罗杰诺姆依旧详细地为他们解释道,“这些‘海水’其实是被高密度压缩的空间。在这里,螺旋力会被转化为其他的所有物质。越是使用螺旋力就越增加空间的密度和质量,从而无法逃离的死亡空间。”
“怎么会这样……”
“哪怕现在是巡航形态,能量消耗较少,但是不断增加的压力最终也会将整个船体压爆。”
“那些是什么?”眼尖的优子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异状,无数的星光汇聚成一个漏斗状的漩涡,不断地被拉向深处。
画面放大后,点点的星光竟然是一台台跟螺岩差不多的小型机体,而且机身灰白,似乎已经这片汪洋当中浸泡了不少年月。
“那些是在过去挑战反螺旋族,最后以失败告终的螺旋族战士。”众人惊疑之际,罗杰诺姆再次展现出他惊人的知识量。或许,这些也可以说是他的亲身经历。
“说的没错。或许你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反螺旋族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我们与螺旋族悠久的战斗历史中,你们只不过是如同沙漠中的沙粒一样的渺小的存在。好好看着吧,将这份失败的历史牢记在心中,愚蠢的螺旋族。”
幻灯片一样的影像闪过每个人的心中,一切都像是亲眼目睹一样。各式各样的机体,或男或女,无一不是身躯残破不全,表情痛苦而绝望。
“这就是银河的螺旋的废墟,螺旋族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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