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低声道:“这人身形好快!”语音之中,多是不可置信。云兮一抬头间,只听得白石道人“啊哟”一声惊呼,后心已然给fēng_liú公子抓住,提了起来。
云兮震惊不已,只觉fēng_liú公子快若闪电,白石道人这种高手被他一招制住,他的功夫之高,决不在林杏、元贞等人之下。
其实他只看到了表象,不知道的是,白石道人方才竭力与花和尚打斗,消耗内力过多,加之他身受内伤,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fēng_liú公子在同龄人之中可以说是佼佼者,但又怎么比得上元贞这等高手?
云兮这一吃惊,忍不住“啊”的一声呼了出来。只叫到一半,登时后悔不已,忙伸手捂住口唇。他这声叫的极大,早被楼下的皇甫玄听闻而去,两道目光横扫过来。
云兮与蓁儿欲要躲闪,已然不及。皇甫玄看了两人一眼,见是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和黄毛丫头,心中虽是狐疑,却也不放在心上。
fēng_liú公子一招制敌,大是得意,脚下一旋,退开数步,朗声喝道:“住手吧!”
花和尚听得他说话,胖大身子跳出圈子,收了招式。
蒙五娘见fēng_liú公子举手投足间便将表哥擒住,如鹰捉小鸡般提了起来,投鼠忌器,自也不敢轻易举动,只将双目狠狠地瞅着场中众人。
花和尚见她咬牙切齿,微微冷笑道:“好一个‘一剑飞红’哪。果然名不虚传!”
齐鲁剑派中人听他口气中含有讥诮之意,早有人哈哈哈大笑出来,身震屋瓦,良久不停。
白石道人虽被制住,尚能说话,他听得花和尚出言讥讽,立即愤怒不堪,破口大骂道:“胖秃驴,小淫-贼,快快杀了你道爷!免得听得尔等乱放臭屁,玷污于我!”
fēng_liú公子仍是抓着他的后心不放,连摆左手数下,温言道:“生气伤肝,道长已然身受重伤,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纵然借给风某一万个胆子,又怎敢出语玷辱你,算起来,你还是我的长辈呢。”
他越是温和,白石道人与蒙五寡妇越觉得他是惺惺作态,存心玷辱二人。要知道江湖中的硬汉向来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衷肠,但就名誉二字,看得极为重要,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说的便是如此。你若恶语伤他,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白石道人怒喝道:“操-你奶奶的鳖孙,谁他妈是你的长辈?”
fēng_liú公子“嘿嘿”一笑:“你老人家既然是芸儿的亲爹,不就是我的长辈了么?”
蒙五娘听他再度提起已死去女儿的名字,眼中便要喷出火来。芸儿识人不慎,深恋眼前这个小淫-贼,这小-淫贼负心薄幸,床头信誓旦旦,掀了被子,登时变成另一副模样,弃了芸儿,再去勾搭别的美貌女子。以致芸儿伤心绝望。自杀身亡。
蒙五娘念及女儿惨死,银牙紧咬,声音几近咆哮:“恶贼,你朝三暮四,定当遁入十八层地狱!”
白石道人骂道:“老子就算做乌龟儿子王八蛋,也不会当你的长辈!”这一动怒,只觉五脏六腑翻腾不已,一口鲜血险些喷溅出口,幸得强行忍住了。
fēng_liú公子笑呵呵地道:“道长自然是不会当乌龟儿子王八蛋的,但是嘛,”他顿了一顿,目光忽然看向蒙五娘:“让别人做个死不瞑目的老王八,那倒是不错的。哈哈哈!”客栈中的一干人又即跟着哈哈哈大笑出来。
白石道人兄妹两人又是羞愧,又是着恼,只因受制于人,却也无可奈何。
白石道人心念一转,道:“姓风的,老道落在你手,生死全凭你说了算,但你是堂堂男子汉,你既然伤害了芸儿,自不可再与她母亲为难。”说着双目投向蒙五娘,目光中大有含意。
蒙五娘如何不懂她言下之意?那便是告诉她:“我死了不打紧,但却不可也将你的性命搭了进去。你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皇甫玄走上数步,来到fēng_liú公子身后,垂手而立,笑吟吟地道:“道长说的哪里话?咱们从南阳到老河口,再从老河口到这武昌城,是我们齐鲁剑派有意为难你们,还是你们苦苦纠缠不休?我们齐鲁剑派是决计不会为难女流之辈的,不过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岂能退让?”
顿了一顿,道:“古往今来,人人都说最毒妇人心,还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今日若不斩草除根,日后难免更加难办了。”后面这几句话,却是对fēng_liú公子说的。
他说完此话,暗中提气,注视着蒙五寡妇的一举一动,只待fēng_liú公子一声令下,便即出手与之对抗。
蒙五娘踟蹰之间,忽听得白石道人高声喝骂道:“恶贼!这般凶恶!”也不知他从哪儿来的力气,只听得fēng_liú公子低呼一声,身子往后飞出。原来就在片刻之间,他蓄积胸中内力,强行冲来穴道,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遽然发招,fēng_liú公子虽然武艺不俗,只顾着说话,大意之下,给他反肘撞在腰胁之下。
白石道人穴道初解,力气未曾恢复一半,可是他抱了必死之心,力道却也大得出奇。
皇甫玄与花和尚吃了一惊,一左一右,同时伸手去拉fēng_liú公子。fēng_liú公子退出七八步,方才拿桩稳住,这时候皇甫玄与花和尚一左一右才到跟前。
趁这当口,白石道人忙不迭道:“表妹,你快走,要杀这小贼,来日方……”
他本要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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