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森特充满冷森的话语出口后,伯格斯已经悄然将手向马鞍后的行李卷摸去,那里有上好弦的十字弓。其余游骑兵等人也将手扣上剑柄。
肖恩的脸上还保持着明媚的笑,可水透双眸中已是精芒乍现,他伸手接过女人手中抱着的孩子,让小男孩坐在自己的马上。女人并没拒绝。
本是低头抱着小花,骑行在马上的佐伊,感受到周围游骑兵不一样的气氛,睁开乌溜溜的双眼,像是要扑食的猎豹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领路夫妇二人。
其余游骑兵等人也俱是将手按在剑柄之上,做出随时攻击的准备。
或许是这午后的阳光太过于温暖,以至于夫妇两人都没有听出文森特话中的冷意,与周遭气氛的变化。又或许是文森特的东境口音,让他们只专注于将注意力放在分辨眼前的军官说的是什么,而没有在意语气。总之,夫妇两人并没有受到游骑兵紧绷情绪的影响。
“不!”男人真挚笑着纠正,“是加利亚拉斯的土地。”
女人则自以为说出一个她认为有学问的词汇,而显得沾沾自喜,“从那个‘法理’……对,就是‘法理’上说,是这样的。大人。”
夫妇两人的态度以及说出的话语,让游骑兵众人面面相觑。眼前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巴萨戈人的探子。夫妻全是不通武技的普通人,男人牵着文森特战马的缰绳右手,虎口处完全没有长年握持武器形成的茧子。那边说边夸张挥动的左手也没有。如果这人是探子的话,除非他是魔法师。可魔法师这种高端玩意,即使是学徒,也不会被派出来当探子。
文森特丢给众人稍安勿躁的眼神,又问着,“这么说,你们到底是巴萨戈人,还是迭戈人?”
男人明显迟疑了下,“我们应该算是迭戈人吧。”
女人却肯定地说,“大人,我们自然是迭戈人。”
“哦?”
女人解释,“我们交税给德卡沃镇长,德卡沃镇长归科斯塔男爵管理,而科斯塔男爵是迭戈的格拉托尼伯爵的封臣……所以,我们肯定是迭戈人。”
文森特整理下思路,问向男人道,“既然这里是巴萨戈的土地,那为什么还是加利亚拉斯?不应该叫别的名字吗?”
“因为本来就是呀。”
女人的逻辑显然比他丈夫更清晰些,她解释道,“听老人们说,还在伊比亚时代,我们这里就叫加利亚拉斯。后来变成两个王国以后,原来的加利亚拉斯就被分割开了,可名字没改。为了区分,我们这边就叫‘北加利亚拉’,巴萨戈那边就叫‘南加利亚拉’。”
“我们现在就走在‘南加利亚拉’?”
男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妻子的说法,“那是外乡人的说法。在我们这里,可没人会区分什么‘南北加利亚拉’,就只是加利亚拉斯。”
肖恩注意到另一件事,问向女人,“女士,你刚才说到格拉托尼伯爵的时候,为什么要强调迭戈?”
因为肖恩在帮她照看孩子,加上肖恩英俊的面容,面对来自于他的问题,女人很是认真的回答,“这是因为南面也有一位格拉托尼伯爵。嗯……就是巴萨戈人那边的。据说,还是迭戈这边伯爵大人的亲弟弟。”
“什么?”皮耶罗不可思议道,“你是说格拉托尼伯爵的亲弟弟,叛逃到巴萨戈?”
“叛逃?没有的事。”女人笑起来,“南边的格拉托尼大人去就任伯爵的时候,就从我们镇子过去的。当时还是迭戈的格拉托尼伯爵大人亲自送行的。怎么会是叛逃呢!”
“这贵族玩的什么把戏?!”游骑兵们糊涂了。
文森特转头看向肖恩,贵族事情还是他比较明白。
肖恩接着问,“这么说,曾经南加利亚拉的领主,跟格拉托尼是亲属关系?”
“那当然,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家族。就像是加利亚拉斯一样,是被人为分割开的。”
听了这话,肖恩还在迷糊的游骑兵解释到,“贵族的爵位是世袭的,当某个领主身死,没有后代的话,是可以找旁系亲属继承的。”
伯格斯眨眨眼,“这个我知道,可去巴萨戈继任也行吗?”
肖恩耸耸肩,“贵族的法理上也没有说不行。”
佩特冷哼,“这可真棒。迭戈人去巴萨戈做官。嚯,听起来就很刺激。”
皮耶罗也不无嘲讽地说,“怪不得有些反战人士都说,咱们和巴萨戈人是新兄弟,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阿里亚斯心里有不是滋味,如果迭戈人都能去巴萨戈做贵族,那他们与巴萨戈人见面就要拼死拼活的,又是为了什么?!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文森特叹口气,又问,“那这么说,咱们要去圣比索修道院里的僧侣都是巴萨戈人咯?”
在游骑兵看来很简单问题,却难住了夫妻俩,他俩小声商量了好一阵子,才给出个不确定的答案。
“应该……是吧!”
“那到底是不是?”
夫妇这次再次不确定地说,“也可能不是!”
女人给出解释,那座修道院在伊比亚王国的时代,曾是萨恩贝镇人出资修建的,那里的僧侣也多是萨恩贝本地人。可后来分为两个王国后,萨恩贝就变成了迭戈边境,修道院就被划在了巴萨戈那边。
现在里面的僧侣有萨恩贝镇过去的,也有南面红霞湾过去的,所以他们夫妻分不清那里的僧侣到底是算巴萨戈人还是算迭戈人。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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