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师走进圣堂之后,原本蹒跚的步履变得坚实异常。他走到圣血十字前,双手紧握胸前,虔诚地跪倒。
圣血十字,光明教会立教的标志,代表了磨难与希望。
相传在那个人魔大战的混沌时代,第一代圣武尊图拉齐奥-帕拉迪诺在受到圣光感召之前,曾带着被恶魔奴役着的黑暗骑士们,近乎将人类最后的希望——光明信徒,屠戮殆尽。鲜血殷红大地,天空为之哭泣。圣徒们面对来自于同胞的屠刀,跪倒原地虔诚地唱着光明礼赞。
当只剩下七位浑身浸满信徒鲜血的圣徒时,天际一道永恒的光亮,普照大地,被奴役的黑暗骑士们幡然醒悟。图拉齐奥-帕拉迪诺带头皈依,他在圣光的感召下单膝跪倒饮泣。他蘸着已是成河的信徒鲜血,在胸前划出一横,将自己的罪与人类的苦难永存心胸。又割破手掌,用自己的血在胸前划下一竖,让牺牲者鲜血与赎罪之人的血脉融合,立誓成为守卫人类的利剑。
当做完这一切,照耀在图拉齐奥身上的圣光,荡涤他的周身,人类第一名圣骑士油然而生。其余黑暗骑士纷纷效仿,至此拉开人类新纪元的序幕。
“……愿世间所有的罪孽,都能在圣光的怜悯中得到救赎。”老牧师原本浑浊的双眼,在圣洁的光辉照耀下,变得清澈明亮,脸上沟壑一般的深纹,也渐渐涤平。
一位老修女走到供奉圣血十字的神龛前,为长明灯添加灯油。做完这一切,她也在圣血十字前跪倒祷告。
“大人,我还需要些时间……”修女低沉的声音被礼堂内的萦绕圣歌淹没。
“不。你需要的不是时间,嬷嬷。”老牧师平淡地说,“你需要的是坚定的信念。我能感受你内心的信念,如风中烛火,摇曳飘忽。”
“我……我感受不到坚定,圣光没有回应我。”
“这是我们的罪过,应当有我们来弥补,而不是事事都奢求圣光。”老牧师谦卑地望了眼圣洁的光辉,语气喃喃,“半个世纪以前,我们被利欲蒙蔽双眼,为传教而撕裂伊比亚大地,致使生灵涂炭。今日,这里的人们遭受到的一切苦难,自是应当由我们去终结。”
“嬷嬷,睁开双眼,看看不远处萨拉戈斯的灰烬吧。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有超过三十万的生命在那里化为尘埃。这原本不该是他们的宿命。”
修女垂下目光,“可我的预言术在特德利安身上看到的只有毁灭,没有希望。他不会是终结伊比亚乱世的明主。”
“不,嬷嬷。”牧师目光坚定,“当然不是他。希望在南方,这点毋庸置疑。阿库玛大人已经预见到了未来,会有一位明主历尽磨难之后,身心虔诚的皈依圣光。届时,伊比亚黑暗的苦难,终将会被光明所替代。我们只需按照主教大人受圣光启迪的意志行事便可。为即将到来的光明,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
修女语气不掩忧虑,“愿圣光怜悯世人……”
西境的消息相对滞后,当文森特所在的第九军团获悉,迭戈全军已然转入战略反攻的阶段,时间已经进入三月下旬。
文森特带着肖恩、阿里亚斯、佐伊三人,在收到信鸦传来速去军团参加紧急会议的命令后,四人八马,马不停蹄地奔袭了的一天一夜。
原本以为会是坏消息,结果普约尔却在会上通知众人。
“诸位,战争要结束了。”
第九军团如今分散在加利亚拉斯各地,除了普约尔的幕僚之外,所有与游骑兵一样驻扎在各地的各营主官,全都先是一脸惊诧,随即众人脸上现出禁不住的喜悦。
战争要结束了。这是每个军人,最想听到话。虽然打从战争开始,这种话就一直有。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不是流传于市井,而是出自作为第九军团统帅将军之口。这绝对错不了。
看着下属们目瞪口呆,而又喜不自胜的神色,普约尔心里也很兴奋。他是官僚,战争中作为顶在前线的官僚可不好混。和平时期,才有他生长的沃土。
最初的喜悦兴奋情绪退下之后,有人提出疑问,“大人,敌酋塔利安还保有近三十万的军队退守在多尼亚拉,并依托那里原先我们迭戈自己的军事要塞固守,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败亡?”
看着其余下属们也露出相同疑惑的目光,普约尔展颜一笑,“塔利安没有三十万人了。”
第九军团诸位主官更是蹙眉不解,但无人出声,俱是静待下文。
“塔利安穷兵黩武,抽调了南部泪水沼泽的迷雾守望者参加战争,致使巴萨戈南部沼泽发生雾潮。沼泽亚人生物在巴萨戈南部肆虐,平民百姓涂炭,国内更是一片恐慌,怨声载道。更因萨拉托大战,致使许多贵族直接损失几乎全部领内私军。在这种情形下,巴萨戈国内反战声音高涨。更有说,为了一个死去三年,而又无子嗣的王后搭进数十万巴萨戈人性命是否值得。”
“您是说,敌酋塔利安已经众叛亲离了吗?”
“没错。”普约尔笑道,“就是众叛亲离,他的亲弟弟,被誉为贤王的特德利安亲王,顺应民意,已经举兵反叛。许多贵族追随。二月中旬的时候,迭巴双方已经对塔利安前后夹击。该死的西境,是注定被人遗忘的地方,咱们这边这个时候才收到消息。想来现在塔利安应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诸位主官相互交换下眼神,兴奋喜悦之情外,内心也有着唏嘘,一位国王领兵在外,刚遇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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