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认真的想过和死亡有关的事,即使偶尔身边出现与死亡相关的人和事,他的思想里也只不过如例行公事般敷衍了事。这就像突然接到一张表格,在姓名一栏里,往往都会不假思索的写上自己的名字,从不多想,也从不担心写得不对。
死亡也许来的时候太悄无声息,以至于他还没有切身感受到,便在脑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今天早晨醒来后发现这个问题的。
昨天夜里,他拥有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个他认为原本应该是属于别人的梦境。
在梦里,他化身成为一个小孩子,身后牵着一只大黄狗,在满是樱花烂漫的乡间小路上狂奔。随后场景没变,他和那狗的相处方式却变了。这次他坐在一辆奔驰向前的马车上,而那大黄狗就在后面追,梦中的他挥着手一直对狗喊道,我会回来的,你等着我……马车一直向前,那大黄狗就被甩得越来越远,最后马车后方就只剩下,飘落的桃花瓣和着雨后的新泥,以及留下的两道车辙印,很长,很长……
梦醒了,之前还历历在目的场景就模糊起来,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几个画面。但这些画面反倒融入他的骨血里,就像是发生在自己儿时的某个记忆。
本来准备深究的他,在睁开眼睛之后,便将一切抛之于脑后。因为他发现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去关注。他眼睛直视的,竟然不是他还剩二十七年房屋贷款没缴的自家天花板。
这是一个样式古朴的屋顶,古朴的连天花板都还不存在。一根硕大的圆木横着其上,一直延伸到房间另一边的墙里。那墙下面便是一道门,用两块木板拼成,紧紧地闭合着,深深镶嵌在墙里。
木门正对面是窗,长条形状的,一根有些发青了的木条将其分成左右两扇,每一扇上横着稍窄些的三根木条,将其又分成等大的四个小方形,然后每个被分割的小方块里又是更为窄小的木条,打成如“米”字的结,将这方块堵了起来。
房间里的光亮,就是从这些木条的缝隙中,自外透了进来。
想从这些缝隙中看到窗外的景色,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索性站起身,走到窗前,原来在这些缝隙之外,窗上还从外侧裹着一层如塑料薄膜的东西,手指穿过缝隙去捅,有些粘,却有很大的韧劲,怎么用力也捅不破。
这种薄膜的透光性极好,不过如磨砂玻璃般可见性却很差,不知道是种什么东西。
暂且不去管,他现在内心有些急切想看到窗外的情景。第一次推窗却是没开,再用力还是推不开。这时才注意到那根将窗子一分为二的长木条,好像可以向旁边扳动,咔吧一声,窗户终于能推开了。
清新的风拖着花香涌入,直入肺腑。
可惜窗外并无景色可言,正对着的也是一扇窗,属于另一栋房子的窗,和自己这扇挨得很近,也就不到四五米的距离。
望着近在咫尺的那扇窗,他心底涌起一种想要跳过去的冲动。这冲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从他心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定定神,晃了晃头。
视线向下,原来自己所处的是二楼,下面是满是青草和两道木栏围墙,一道属于自己这边,一道属于对面那栋房子。不过,明显属于对面那道围栏更好一些,上面刷着白色的漆,这样就显着属于自己这边的那道围栏,寒酸了些。
咔吧,声音从对面传来。
对面的窗里现出一个人影,但看到也站在窗前的他的时候,就又迅速地合拢起来。
里面的人像是在躲着他一样。
看着对面再次紧紧闭合的窗子,他的内心莫名的酸楚起来,同样这份感觉还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他找寻的时候,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奇怪的感觉,多少让他有些纳罕。
抓抓头,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貌似长了许多,又再次抓抓头发,确实长了许多,一种不好的感觉由心底涌出来。
这时一束明媚的阳光越过对面的屋顶射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随后发现这手很陌生,这不是属于他的手,这手更小更细些。
他眨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又搓了搓,不是幻觉,眼前陌生的手更加清晰起来。
自己的手,变成不是自己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
身上衣服的样式也十分的古怪,不属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料子做工也很差。
转过身,地上因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所形成的自己的影子,有着不属于自己身形的轮廓。
搞什么鬼?!
他顾不得穿上鞋子,也没找到鞋子在哪,就急匆匆地开门走出房间。
房门外是条昏暗的小走廊,一个少女正从旁边挨着的房间里走出来。
少女脸上的睡意未消,只是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便转头打着哈欠,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下楼去。
他也急忙跟着少女下了楼,从房子里冲了出去。
然而,没过几分钟,他又扭转回来,慢慢走回刚才的房间里,一头栽在床上。
外面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看不到一丝一点的现代气息,他刚才冲出了院子,站在街道上,放眼望去都是异域风格的房子。偶尔路过的人,也穿着怪式怪样的服装,五官立体深邃,像是白种人特征的面容。
当他再次回转房子里时,看到一楼大厅里有着一面镜子,站在镜子前,里面有着一张不属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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