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李亨看完大臣地上的奏折,连连嗟叹“自安贼起乱,朕的江山就再无宁日,半月前,东海又现地动,河南道河北道,沿岸数郡县皆受其灾,朕自责不已啊。”
一干老臣均面露沉痛之色,居首的李辅国更是哭得痛断肝肠,涕泪凋零,高呼到:“我皇仁厚,感天动地啊,这一切,均是那些乱臣贼子动荡乾坤,上天罚之,陛下不必自责,现在燕将军正率大军收复旧地,我大唐已再现繁荣昌盛之兆,这全仰仗陛下之英明神武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辅国丝毫不掩饰他的阿谀奉承之色,而李亨也明显被这一段言语说的心中悲哀之意消退不少,轻咳了几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李辅国见李亨并没放下手中奏折,略一思索,便接着道:“陛下,如今河南河北两道受灾,老臣恳请圣上免除两道三年税赋,并发放赈银赈粮,更显得我皇体恤灾民,宅心仁厚。”
“朕却有此意,此事,便由丞相一手操办吧,一应钱粮,由户部拨出,不得有误”见李辅国如此懂自己心意,李亨十分高兴,便索性将此事交给李辅国去办,手中的奏折也放到了龙案边。
新任的户部尚书王德听到此话微一皱眉,见其余老臣均都随声附和,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启奏陛下,如今户部的多半钱粮已调走支应前线了,实无多余钱粮赈济灾区,陛下,臣,实在有心无力啊。”
听到此话,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人,高声怒喝道“王尚书一派胡言!敢在这里胡言乱语,陛下,罪臣刚将安贼所搜刮民脂民膏尽数归于陛下国库,金银数之不尽,王尚书居然在这里说什么有心无力,我看是尚书大人不肯赈济灾民吧!”
李辅国听到此话,眉毛一挑,虽未回身,心里却已知说话人的身份,正是那个率五万叛军和安贼所有的金银财宝降唐的大燕丞相——严庄。
李亨听到王德说出的话,心中已是五分不悦,被严庄的话从中一挑拨,五分不悦也涨到了七分“王德,严庄归降时,所带金银何止百万,燕锋和仆固怀恩近一年所耗金银粮饷朕也心中有数,别说所有,就连一半也用不了!”
王德见李亨面露怒色,心中大惊,然而他所说的也是实情,国库的确已经见底了,倒不是他一个人贪赃,是乃是另有其人,此人正是位于丞相位的李辅国,王德本想将实情和盘托出,然而顾及一家老小,只得忍气吞声,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计策,便道:“陛下,严司农所言是真,臣所言也是实,之前与回纥商定的攻取两京的协议,助我大唐攻下两京后,其兵勇可在两京随意索取,可是只是两日功夫,两京便被那些蛮夷搅扰的鸡犬不宁,太子殿下于心不忍,便命臣的户部拨银,这才让回纥骑兵退走,这是其一,加之燕将军重组玄甲军,玄甲军装备造价昂贵,衣甲军马兵刃皆是如此,这又花去其一,太子殿下的卫队进来扩充,这又是其一,仆固怀恩将军的朔方军仰仗着接回陛下之功,钱粮军饷更是丝毫怠慢不得,这又是其一,陛下,臣自担任这户部尚书以来,每日是恪尽职守不敢怠慢,只是纵然臣呕心沥血,严司农的百万金银,也不够如此折腾啊!”
听到王德如此说,李辅国悬着的心落了地,而且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起王德的为人来,要知道虽然身居宰辅,如果被人揭发贪污的底子,那可是会影响自己在唐皇心中的形象的,然而王德这一番话,却十分巧妙的避开了自己嫌疑,反而将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在唐皇面前数落了一通,他很理解唐皇的心理,多年的战乱流离,金银对这个乱世皇帝来说比不上安定祥和,不然他也不会与回纥定下那样有失尊严的协定,回纥骑兵说是索取,实际上与洗劫无二,在两京之地肆意洗劫,与羞辱皇室无异。太子以金银退蛮兵倒是保住了皇室的颜面,然而却也给他落下了个擅自行动的罪责。至于燕锋和仆固怀恩,还有什么太子的卫队,所花费的金银甚至不足国库金银的五分之一,其余的大部分确是被他自己占下了。
李辅国想到这里,索性卖个人情,拱手道“陛下,王尚书虽然有失职之罪,然而也是言之有理,只是此时灾情紧急,老臣愿意拿出一些积蓄,以作赈银!”
满朝老臣见风使舵,听到李辅国此话,纷纷道:“臣愿倾臣所有,以购赈粮!”
“臣也愿意!”
“老臣亦是如此!”
······
李亨见众多大臣纷纷为自己解忧,心中怒意渐消:“众爱卿如此有心,朕颇为欣慰,王德,既然丞相发话,此次便免去你的罪过,现命你户部全力辅佐丞相以解决此次灾情,不得有误!”
王德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听到李亨此话顿时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臣领旨!吾皇万岁!”
李亨倦意又起,坐之不住,面色涌上一阵灰败,其实在场的大臣们都知道,李亨怕是已经时日无多,如今李豫虽为太子,但是如今并不在长安,究竟谁会继位,仍然是未知数,如今朝堂上李辅国一手遮天,与太子的党羽水火不容,这唐朝的气数,到了如今,仍然是一个未知数,只盼着在李亨驾崩前,两方势力能争斗出一个结果,这样,他们才好度过余下的半生······
然而为首的李辅国却不想这么做,比起与太子为敌,他现在更想与一个人结盟——西皇后。
西皇后,便是太子的生母,与西皇后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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