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这日的淘到的青皮,已不似前一晚那么激动,三人惬意刷着果子,边剥边聊。
“今儿还不错,竟然卖出去了两对。”赵虎美滋滋笑道,“看来还是有不少行家的,那店还没装修完,对外行人吸引力差些,可我们的核桃都是铁打的精品,还是能吸引到行家的。”
“到底卖了多少钱啊?”张成斌显然更关心实际的好处。
“碰到行家,自然卖不上高价,两对核桃加一起,勉强卖到三万。”赵虎抿了抿嘴,“钱不多,但好歹算开张了,明儿门脸挂好,装饰品、灯光都到位,就可以开始撞大运了。”
“撞大运?什么意思?”余乐对生意之道显然充满了好奇。
“呵呵,咱们作买卖,东西如果卖给懂行的人,通常赚不了太多,不过是个辛苦钱。”赵虎颇有兴致地解释道,“这年头,真正赚钱的大头,还是卖给感兴趣的外行。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每卖个东西都要讨论很久价格,就是因为有外行。”
“明白了。”余乐点头道,“比如我要买个核桃,你如果开口开价就是三万,内行估计直接照着一万杀,外行却摸不着门道,也许照着两万杀,也许根本就不杀。”
“差不多这个理儿,碰到内行,最后成交价最多也就一万五,这也是核桃的本身价值。”赵虎随即笑道,“商家都是贪的,不会放弃任何盈利的机会,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就值一万五,商家也必须开口三万,原因很简单,总有人不会杀价,总有人直接就三万成交了!这才是赚大钱的机会!”
“这算骗么?”余乐又问道。
赵虎与张成斌对望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张成斌紧跟着说道:“兄弟,文玩古董都是说不清的买卖,衡量价格的唯一标准就是各人的经验,各人的眼力,而且这个价格随时都在浮动,开高价肯定不算骗。”
赵虎连忙补充一句:“但滥竽充数就算骗了,比如你卖玻璃仿制品,非说是玉,这肯定是骗。”
余乐立刻随口问道:“那我卖元宝核桃,非说是四座楼狮子头,这算骗么?”
赵虎与张成斌再次对视,这话可算难到了他们。
把普通核桃强行说成名贵品种这种事,他们自己也做过,所有人都在做,这算骗么?
“法不责众,不算吧……”张成斌磕磕巴巴答道,“这年头,哪行哪业不吹嘘自己的东西,随便一块玉就是和田玉,随便一个瓷器就是乾隆,有的商家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全凭买家眼力了。”
“乐儿,这行业,没有保质退换一说。”赵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打眼了只能自己吞,捡漏了也得自己偷着乐。”
“我明白了。”余乐若有所思道,“杀价抬价的过程,就是较量信息知识的过程。谁更懂,谁更有经验,就更不容易吃亏。如果买家没有卖家懂,容易被忽悠成高价,相反,买家更懂,就容易抓住卖家的知识盲点,从中捡漏了。”
“对对!就是这个理儿!”赵虎一拍大腿,大笑道,“这话说得透彻,我混这行混的是什么?就是知识经验。原来心贪经验浅的时候,我也没少被骗,没少吃亏,谁都是一路吃过亏后,才知道怎么占便宜的。”
“所以要玩就玩深,玩专,千万别浅尝辄止。”余乐点了点头,“虎哥,往后你最好在核桃上再专精一下,暂时放下杂项。”
“呵呵,这用你说?我孩子的奶粉钱可就指着这核桃精品店了。”
张成斌也附和道:“那我结婚的钱也就指望这堆核桃了。”
余乐自行道:“看来我养家的钱也就指着核桃了。”
三人围着一堆核桃大笑起来,和气生财。
……
这之后连续几天,余乐都没有休息,随着张成斌将京城附近的核桃村一网打尽,直至九月中旬,核桃基本都下树,都被淘得差不多了,这才收手。最终三人大概算了笔账,此番收购共投入资金80万上下,不算异形和超大精品,最终的那些核桃成品价值400-500万之间,最终能以怎样的价格出手,就纯看赵虎的造化了。
至于那几对48以上的精品,以及个头太大难以配对的单个,过于罕见的异形,其价格是难以估量的,有种有价无市的感觉,必须碰到有缘的买家才能换现。
而那对四座楼的“大奔”,则成为了余乐的私藏,在这一点上他继承了吕万年的风格,搞这些玩意儿最先要满足自己,然后才是赚钱,他的注意力已经通通转移到了这对大奔身上,不时向鸟爷讨教一些盘核桃的技巧,不紧不慢地开玩,当酱红色的油光通通裹满这对核桃的时候,前后近半个世纪的色泽差异必将荡然无存,到那时,这对大奔才算玩出来了,才算是真正的极品,超越了老吕那对“血狮子”的极品。
周末晚间,余乐请来了钱多多,同喜鹊一道在家中看电视,看的自然不是肥皂剧,而是自己在《收藏天下》中的处子秀。
当屏幕中有关余乐的身份标签浮现的时候,三人都一口水喷了出来――
【笑坤社班主,著名相声演员,文玩专家余乐】。
除了头一个称谓货真价实外,后面两个都充满了浮夸,一个不到20岁的小伙子有这些头衔,你敢写上去,观众也得信啊!
随后则是进村上树的场景,相比于其他专家,余乐至少做到了一点――身体力行,通常专家只是嘴上说说,搬出一些不明觉厉的术语,但余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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