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来的时候,陆寒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及膝风衣,头上则戴了一顶不合时宜的茶灰色列宁帽,脚下却是一双白色尖头皮鞋,整个人的装束看上去,真是要多么不搭就有多么不搭。
从车上下来,陆寒两只手揣在风衣口袋里,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周围的景致,直到费纳耶娃将一个银色的手提箱从车里拿出来,他才迈着悠闲的步子,朝别墅走过去。
别墅外的白色木栅栏门关闭着,费纳耶娃朝别墅正门眺望一眼,伸手抻了抻门扉上的叫铃长绳。
过了几分钟,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人从别墅里走出来,一边疑惑的打量着陆寒两人,一边走过来,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请问,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先生在家吗?”费纳耶娃笑着问道。
“你们是......”老妇人走到门边,迟疑着问道。
“我们是从涅留恩戈里来的,”费纳耶娃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隔着门扉递给老妇人,笑道,“瓦列里·顿斯科伊先生委托我们来拜会阿列克谢先生,还让我们给先生带了些东西。”
瓦列里·顿斯科伊,和卡赞尼克一样,也是乌克兰人,现在居住在远东的萨哈共和国,此人不仅与卡赞尼克是同乡,而且还是同学,当然,他也是萨哈共和国选出的人民代表之一。
“啊,是瓦列里啊,他怎么没来呢?”老妇人应该就是卡赞尼克的妻子,她听了费纳耶娃所说的话,挤出一丝笑容,将门打开,说道。
“瓦列里先生有事回萨哈去了,要过两天能回来。”费纳耶娃错后一步,介绍陆寒道,“这位是陆寒,陆先生,也是瓦列里先生的朋友。”
“是吗?快请进,快请进。”老妇人热情的说道。
“谢谢,”陆寒道了声谢,迈步走进院子。
听说是丈夫老同学介绍来的人,老妇人自然高兴,她一路将陆寒两人迎进家里,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道:“阿里克还说要请瓦列里过来吃顿饭呢,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有很多的事情,忙不过来,这才拖延下来,没想到他竟然回远东去了。”
“听瓦列里说,阿列克谢先生家里好像出了事?”陆寒面带微笑,插口问道。
“啊?”老妇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她明显有些干裂的嘴唇抖了抖,叹口气,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是啊,我的......”
老妇人明显是不想谈这个话题,正好,她才刚开口,几个人恰好走到别墅正门前面,借着开门的茬,老妇人的话头收住,整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听说是阿列克谢先生的儿子,格尔曼先生患了重病?”陆寒却没有撇开这个话题的念头,他继续追问道。
刚刚走进门的老妇人脚下一顿,扭头看了陆寒一眼,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快。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没有礼貌,人家明显不愿意谈的话题,他非得揪着不放,实在是失礼的很。
“听说是终末期的肝硬化?”陆寒脸上的笑容不减,继续问道。
“嗯,”老妇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她嗯了一声,而后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正好堵住了陆寒进门的路。看那架势,她似乎是要把陆寒两人轰走了。
“我叫陆寒,今天正是为格尔曼先生的病来的,”陆寒也不急着进门,他就站在门外,微笑着说道,“我可以为格尔曼先生找到匹配的健康肝脏,并且愿意为他提供支持肝脏活体移植手术的全部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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