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黄权闻讯大惊,连忙前来入谏,道:“主公此去江州,必会被刘备所害。黄某在使君身边服侍多年,不忍心看到主公误中奸人之计,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啊!”
刘璋疑惑道:“难道玄德公真是另有图谋?”
张松急忙道:“主公不可怀疑刘皇叔的为人。昔日刘景生病故之时,玄德公不忍趁危而夺其基业,方才有曹操顺利攻下襄阳、樊城之事!黄权所言,乃是要疏远离间皇室宗族之义,而要滋长流寇、贼盗之威,对于主公来说,毫无益处。”
刘璋连连点头,于是呵斥黄权,道:“你如此诋毁玄德的品行,真乃小人之心。我心意已决,你数次阻拦,又有何用?”
黄权哭道:“益州几十年的基业,将要毁于一旦,主公三思啊!”只见黄权用力叩首以致流血,刘璋毫不理会,转身将要出府。黄权爬到刘璋脚边,用牙齿咬住刘璋的长袍不放。刘璋大怒,用力扯衣而行。黄权由于咬住不松,门牙顿时被拽落两颗。刘璋喝入左右侍从,将黄权推出府衙。黄权仰天长叹,大哭而归。
刘璋正在怒气冲天,忽然一人又来入谏,道:“主公不纳黄公衡的忠言,下官欲立刻死在您的面前。”于是伏首拜于阶前。刘璋定目一看,原来乃是建宁俞元人,姓李,名恢,字德昂,现为益州督邮。只听李恢继续道:“君侯身边有敢于劝谏的臣子,国家就不会灭亡;父亲能有劝谏自己的儿子,家族就不会衰败。黄公衡所谏乃忠义之言,主公必须应当听从。若是纵容刘备兵进西川,无异于开门而迎虎入室也。”
刘璋大怒,指着李恢道:“大胆狂徒!玄德乃是我同宗的兄长,如何肯加害于我?”随即令左右推出李恢,并传令谁再敢进言,斩首示众。
张松道:“如今益州各部文官都念及自家的妻小,根本无心再为主公效力;而武将都是恃功骄傲,各自有反叛之意。如果主公再不依靠刘皇叔前来协助,外围有强敌入侵,内政有庸臣当道,益州必有败亡之险。”
刘璋点头道:“若非有张别驾所谋,我刘季玉将往何处!”
第二天,刘璋上马欲往江州迎接玄德。忽然侍从来报,道:“启禀主公!从事王累令人将自己用绳索倒悬于城门之上,左手执着谏书,右手握着宝剑,满脸泪水,称道:‘主公倘若不听从他的谏言,将自割绳索撞地,立即死于城门前。”
刘璋微微叹息了一下,教人取过王累的谏章观看,只见其中内容大意道:“益州从事王累泣血垂首拜告,臣闻言:‘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昔日楚怀王不听从屈原之言,与秦国相约于武关欲结为同盟,结果为秦国所困。如今主公轻率离开州治所,欲迎接刘备于江州,只恐有去路而无归路也。主公倘若当机立断将张松斩首示众,断绝与刘备的盟约,则益州老幼幸甚,主公之基业幸甚!”
刘璋看完大怒,将谏书往地上狠狠一摔,喝道:“我与天下至仁至善的英雄相会,如同亲近于芝兰。王累如此侮辱于我,真是欺人太甚!大家不必理会此人。”于是令军马继续出城,一路往东而去。王累仰天长啸数声,然后自己挥剑割断绳索,头部向下撞死于城门前。
江州距离成都大约六百里路程,刘璋不到十日便已经到达,后军押运装载资粮饯帛等物大约千余辆,众军士陆续入城,等待迎接玄德的到来。
却说玄德的前部先锋黄忠已经到了涪陵,大军所到之处,西川各郡县果然供给钱粮。玄德号令严明,如果军士有妄取百姓一物者,当即斩首,所以玄德军马所到各地,秋毫无犯。川中父老都听说过玄德的英雄之名,于是竞相挤满道路两侧焚香礼拜,尽皆一睹为快。玄德见状,途中几次下车信步而行,频繁向百姓们挥手致意,并加以温言抚慰。
却说法正暗地与庞统商议,道:“最近张松有密书送至此处,其中言道刘璋起兵三万到江州迎接,可以趁机图谋。如此良机,切不可失去。”
庞统道:“此事先不要让主公知晓。待到双方会面之时,再做道理。如果事先走漏了风声,恐怕中途有变。”于是法正不曾对任何人再谈张松致书于此之事。
玄德自引中军缓慢临近江州,然后令大军屯扎于长江与涪江汇合处,随即请法正、孟达先入城回复刘璋。过了几日,玄德方才携庞统入城与刘璋相见。二人礼毕,挥泪互叙兄弟衷情。刘璋引玄德查点此行带来的礼物,可是玄德分文不取,直言两人既是同盟,又为兄弟,何须馈赠礼品。待酒宴完毕后,刘备自引庞统回城外寨中安歇。
刘璋送走玄德之后,笑着对众官道:“可笑黄权、王累、李恢等人,不深知玄德公之心,妄自加以猜疑。如今我亲自与他相会,方知此人果真是仁义之君。益州能够得到此人以为外援,又何惧曹操、张鲁之辈前来进犯?若非张松的建议,益州将要危矣。”于是脱下身上所穿的绿袍,并且附赠黄金五百两,令人往成都赐予张松。
当时,阶下有一班文武官员,其中几人上前纷纷言道:
“主公切勿欢喜,日久方可见其本来面目!”
“这刘备乃是柔中有刚之人,观其面貌神态,城府极深,其心不可不防啊!”
“虽然大家皆为汉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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