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大惊,道:“叔叔何故这般无礼?”
益德怒目道:“嫂嫂不以俺家哥哥为重,竟然私自要回东吴而不通报诸葛军师,这便是有礼吗?”
孙夫人哭道:“我母亲为了思念我而患重病,如今病情危急,若是等到皇叔的回报,只怕已经误了大事。三叔倘若不放我回去,我现在就投江而死!”
赵云连忙上前拉了一下益德的胳膊,低声道:“三哥!你我若是逼死了夫人,只恐伤了孙、刘两家的和气,而且也并非臣下之道。如今且先护着小主人回荆州去,其他事情由军师做主。”
益德点了点头,于是转头对孙夫人道:“我大哥乃是当今天子的皇叔,论身份也没有辱没了嫂嫂。如今事出突然,彼此不得不相离别。嫂嫂若是念着哥哥的恩义,处理完东吴事情便早些回来。”言罢,益德抱起刘禅,自与赵云回到了自己战船,喝令吴军送孙夫人回东吴去了。
益德、赵云二人欢天喜地将刘禅截回,心中大悦,于是乘船沿江而上。行出数里,迎面遇上糜竺引着水军前来接应,岸边旱路上也出现了孔明引着大队军马前来。益德、赵云将战船靠岸登陆,孔明见两人已将刘禅夺回,长舒一口大气。孔明暗想:“主公远赴西川,自己坐镇荆州,若是东吴将刘禅掠去做了人质,自己如何向玄德交待?”经过这次风波之后,孔明不论走到哪里,都将刘禅、赵云带在身边,以防再出纰漏。孔明、益德、赵云三人并马护着刘禅回到荆州之后,孔明亲自写了一封文书,令人送至西川报知玄德,孙夫人已经回到东吴之事。
却说孙夫人回到吴郡参拜母亲,两人见面自然有一番悲喜,孙夫人见母亲身体并无大碍,心中不禁起疑。随后无意间又说起益德、赵云杀了周善,截江夺回刘禅之事。吴国太听说自己的家奴死在荆州,顿时将此事告诉了孙权。孙权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只是安慰母亲道:“只要妹妹平安归来便好!”
随后孙权召集众将前来,大怒道:“如今我妹妹已经回到吴郡,孙、刘两家再无瓜葛,彼军杀了周善,此仇如何不报?”
张昭道:“可令子敬屯兵于巴丘,吕蒙前往南郡,陆逊前往江夏,甘宁将军沿水路直取公安。”
孙权刚要回答可否,忽然门外飞马回报,曹操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前来报火烧赤壁之仇。众人闻言大惊,连忙建议孙权按下荆州之事,先商议如何拒敌曹操。
第二天,孙权登堂再与众人商议退敌时,侍从来报:“长史张纮自吴郡回家的途中,不幸病逝,现有遗书呈于主公麾下。”
孙权大惊,道:“前番子纲先生建议我等迁居秣陵,言到秣陵的山川有帝王之气。我已经开始令人前往秣陵建造宫殿,不想今日子纲先生已经离我而去。”言罢,孙权急忙拆开张纮的遗书,只见信中大意道:
“自古以来,有国有家的君主,都想以修治德政来兴隆自己的盛世,可是他们的治理,绝大多数都没有能够得到理想的结果。这并不是君主身边没有忠臣良将辅佐,也不是他们不明白治国的根本,而是由于君主本身不能克服自己的好恶情感,不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喜欢与自己相同的意见而讨厌跟自己不同的意见,这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些又与治世法则,正好相互抵触。《易传》书中曾经言道:‘从善如登山,学坏如崩山。’如此看来,想要学好是很不容易的。君主们继承祖宗流传下来的基业,凭借着顺其自然的趋势,掌握和驾御群臣们的八柄权威,这些君主总是乐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听从顺耳的建议,根本就不考虑向别人请教什么。而那些身怀才能的忠臣们难以施展自己的治国之术,说出一些逆耳的忠言,君主如何能够满意,于是君臣之间产生隔阂。君主身边能言巧辩、阿谀奉承之人便开始乘虚而入,君主被这些假忠而迷惑眼睛,从此贪恋小人的恩爱,而使朝政贤愚混杂,后嗣长幼失序,造成这些情况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人情的关系扰乱了正常的统治秩序。所以说,圣明的君主如果能够醒悟到这一点,便会如饥似渴地寻求贤才,不厌其烦地接受他们的忠谏,克制自己的喜好之情,抑制自己的霸权之欲,为了道义而割舍自己的恩爱。君主可以做到毫无偏颇,并且没有错误的任命,下面的臣子们便会断绝非分之念。凡事希望主公能够三思而后行,忍受侮辱,掩盖锋芒,成就仁义泽遍天下的旷世伟业。”
孙权览书完毕,放声大哭,张昭等人连忙上前温言相劝。孙权缓缓收住泪水,对众官言道:“张子纲信中所写乃至理真言,孤家安敢不从!”随即下令改秣陵为建业,筑造石头城池。
吕蒙上前道:“曹操大军前来,主公可以在濡须水口建造水城,以拒敌军。”
诸将皆道:“我等上岸便可击贼,下江直接乘船,如何需要筑城?”
吕蒙道:“兵力有强弱之分,我军虽然熟悉水战,但是并非百战百胜。曹军此番前来,必然有所准备,我军如果仓促迎敌,步兵、骑兵一旦相互配合出现失误,也许人马都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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