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道:“我也深有感触。”
法正道:“主公倘若依从军师如此用兵,只恐劳军费神,某料我军必然不会攻下雒城。”
玄德道:“哦?孝直此话怎讲?”
法正道:“刘璋连续损失将近十员战将,雒城又是成都前方的屏障。其子刘循为死保父亲基业,肯定会采取坚守不出的策略,如此一来,我军就算三面猛攻,结果多半也会无功而返。倘若其中再稍有闪失,主公得不偿失啊!”
玄德闻言,缓缓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低着头来回徘徊了数十步,随即道:“明日我再与庞军师商议此事。”
第二天,玄德令人请庞统前来议事,不料侍从回报,庞军师已经于昨晚往前寨去了。玄德暗暗摇头,无奈之下只好吩咐陈到传令下去,各部军马收拾军械,一同往前寨进发,只留下彭羕、辅匡驻守涪关。
庞统、黄忠、魏延将玄德等众接入寨中。玄德升帐召集众人前来议事,只见庞统信心满满,问法正道:“有哪几条路通往雒城?”
法正道:“自此往南而行,过了金雁桥可直接攻打雒城北门;过了此山北面有一条大道,取此路可直通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穿越山谷可以直达雒城西门,这三条路皆可进兵。”玄德连忙取出张松所画图本,与法正所言并无差错。
庞统笑道:“如此甚好!可以令关平、刘封领三千军马以为先锋直取雒城北门,主公自引大军随后接应;孝直兄与黄老将军引一万军马走北面大路攻打东门;统与魏延将军引军一万走山南小路攻打西门。”
玄德道:“不可!我与云长、益德征战数年,多走山僻小路,还是我取西门,军师引大军走金雁桥攻打北门。”
庞统道:“大路必然会有敌军前来拦截,主公熟识军战,可以领兵冲杀。某与魏延将军走小路,出其不意。”
法正道:“军师不可亲临战场,应当只在帐中决策。”
玄德连忙接话道:“孝直所言甚是,李严可以与魏延一起进兵。”
庞统道:“如此说来,主公也不能身临阵前。若是为将者尽皆贪生惧死,众军士谁肯向前?”法正愕然不语。
玄德道:“昨夜我梦到一位神仙之人,手持铁棒痛击我的右臂。今早梦醒之时,发觉右臂果然有些疼痛。莫非此次奔袭雒城会有闪失?”
庞统笑道:“梦寐之事如何可以当真?我军攻打雒城遵循理法,不会出现差错。”
玄德道:“其实我心中所疑虑的,乃是孔明的书信。军师还是随我一起回去驻守涪关,明年再攻打雒城,如何?”
庞统大笑道:“主公被孔明迷惑了!日有所思,则夜有所想,深入思虑必会产生梦境。梦乃虚幻飘渺之物,岂能当真,又如何会有凶险?即便此行不宜,庞统虽然肝脑涂地,却无法报答主公知遇之恩。请主公不必疑虑,按照庞统所谋,攻取雒城只在弹指一挥间。”
法正忽然道:“几日之后便是来年,我军便是再等几日,却又如何?”
庞统笑道:“孝直兄乃是高明之士,岂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
玄德闻言,知道无法再劝,只好勉强道:“就依军师计策,各部都回去准备,明日向雒城进兵。李严、费观留守寨中,随时接应各路兵马。”
却说第二天清晨,众军士五更造饭,平明各自都已整顿待发。玄德一声令下,关平、刘封领军先行直奔金雁桥修缮桥梁,法正与黄忠走山北往雒城东门而去。庞统乘马与魏延引军刚要出寨,不想坐下战马突然前蹄上扬,仰首嘶鸣,声音极为悲壮,庞统淬不及防,顿时被那战马掀翻在地。玄德连忙跳下的卢马,快步上前扶起庞统,此时已有军士上前勒住马匹。
玄德道:“军师为何要乘此劣马?”
庞统皱眉道:“此马名曰追风,我已经骑乘多年,一向驯良,进退极为自如,不曾有过如此行为。”
玄德道:“倘若临阵如此,岂不误了大事?我那的卢马性情极为温和,军师骑乘可保万无一失。追风马我来骑乘。”
庞统叹道:“天下仁德之主,谁人可比主公?庞统身受万死却不能报答主公的恩德!”两人随即换了马匹。
玄德忽然道:“这追风马忽然眼中有泪,却是何故?”
庞统笑道:“统与此马感情甚深,今日相别,此马有留恋不舍之情,因此流泪。请主公快快上马,你我明日可在雒城内相见。”言罢,庞统拜别玄德,与魏延直往山南小路而去。此时天空突然雪花飘飘而落,玄德看着庞统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冷,极为不快,长叹数声之后,上马怏怏而行。
却说刘循、吴懿回到雒城,听说张任、刘璝接战庞统失利,尽皆被斩,顿时大惊,于是叮嘱众将引领本部军马四门加紧防范。这天,探子忽然来报,道:“启禀将军,刘备欲起三路大军前来攻打我军城池。”刘循闻讯,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吴懿道:“我军仰仗城高壁厚,只是坚守不出,敌军虽有百万,却也无法攻破此城。”刘循连连点头。
吴兰道:“出雒城西门往南有一条小路,山谷两侧尽是荒山峻岭,若在此处设下伏兵以逸待劳,必可重创敌军。”
刘循道:“谁可担此重任?”
阶下一个人应声答道:“某愿往此处埋伏。”刘循一看,说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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